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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你。”
徐稚柳未有分毫迟疑。
阿南似不可置信般转头看他,亮晶晶的眼眸里,饱含着颤动的秋水。
徐稚柳牵唇一笑,朝他点头示意。
阿南如吃了颗定心丸,虽不肯承认,但他知道,看到兄长出现的那一刻自己有多安心。
此时徐稚柳开了口:“大人容禀,我弟弟阿南虽顽劣了些,但自小熟读四书,深知礼义廉耻,绝不可能干淫秽勾当,请大人明查。”
“你又是何人?未得本官允许,谁让你开口?”
张文思喝止道,“本官审案自有章程,闲杂人等暂退堂下!”
说着,王进上前,一把推向徐稚柳。
武人本就力大,况且王进和吴寅不对付,自知徐稚柳和吴寅关系匪浅,此时正好趁机报复,这一推让徐稚柳毫无防备,接连后退了数步,勉强才维持住身形。
他想说,是县衙的人引了他过来,如今为何又翻脸不认?但他话到嘴边止住了。
看眼下的情形,张文思既装作不识,怕多说无益。
他收敛心神,不再随便开口。
张文思照例询问了一圈,尔后招手,让人将原告和人证带来。
人证是一名猎户,显然在后堂等着,得到传召不久就来到堂上,倒是原告女子久久没有现身。
那猎户看到双手捆缚的阿南,立刻惊叫道:“是你!
就是你!”
随即面向前方,向张文思拱手禀报,“大人,前儿个我进山打猎,远远听到一女子呼救,赶紧上前察看,便见一男子正对那呼救女子行不轨之事。
我立刻大声喝止,那男子提起裤子就跑,想必常在山里厮混,跑得极快,对山里的路况也很熟悉,我追了许久也能追上。
不过我虽未看到他的正脸,却认得他的衣服。
就是这件灰色破布衫,下面还缝了好几块布丁,绝不可能有错!”
“放你娘的狗屁!”
“肃静!”
阿南坚称:“这些天娘亲重病,我一直在家中照顾她,从未上山,也从未见过什么女子!
村上的人都能为我作证。”
“你在山野间行事,除了我还有谁能看到?”
猎户生怕县令以为他胡言乱语,急急找补道,“大人,小人常年在山中捕猎,别的不说,眼力是极好的,那罪犯和面前这人身量体型几乎一模一样,加上衣衫补丁,还能有错吗?”
张文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此时,徐稚柳再度上前:“大人,徐承枝乃我弟弟,作为兄长,不知我可否为他说几句话?”
他如此谦逊有礼,提的要求也是合理,张文思倒不好拿着鸡毛当令箭,再随意欺负,遂点点头,颇有点不耐道:“人证既亲眼所见,你等还有何狡辩的?”
徐稚柳转向猎户道:“兄弟所言当真属实?”
“当真!”
“你说你不曾亲眼见到我弟弟的真容,也是属实?”
猎户稍有迟疑,但还是点头,又想解释什么,被徐稚柳打断:“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身量体型和我弟弟相似,也穿着一件灰色带补丁的长衫出现在此,你是否能够判断,他们二人究竟是何人作案?”
“这……”
猎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嘴巴动了动,勉强道:“我确实没看到那人的正脸,若当真身形极为相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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