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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王婆婆闻声，拽着楼梯扶手颤颤巍巍上来查看情况。

“婆婆。”

刘晨曦扭过头，委屈地喊了一声。

“呀！

小晨曦回来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婆婆给你做主。”

王婆婆慈祥地笑了笑。

三言两句也说不清楚，刘晨曦擦干眼泪，扶着腿脚不便的王婆婆进了家门。

墙上钟表的分针走完一圈，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小杨，明天和晨曦去西市的大医院看看吧。”

王婆婆锤了锤酸痛的腿。

“王姨，你也知道我这个病，就这样了，没必要再浪费钱了。”

白杨一脸苦相地摇摇头。

王婆婆拉过白杨的手拍了拍，她心里明白，当家长的想给孩子多留些钱，都是苦命人啊！

“别让孩子心里留下遗憾，明天就和他去吧。”

王婆婆劝道。

“好，我和他去，今天真是麻烦王姨了。”

“谢什么，都不容易啊。”

王婆婆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着的东西塞到白杨手里，“这个拿着，别嫌少。”

“王姨，这个我不能收。”

白杨赶忙说。

王婆婆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这个是给晨曦的，马上要过年了，就当是婆婆给他的新年红包。”

“谢谢王姨。”

白杨哽咽了一下。

王婆婆扶着腿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别哭，让孩子看到了不好，时间也晚了，我先回去了啊。”

白杨送走王婆婆，朝次卧喊了一声：“晨曦，出来啦。”

刘晨曦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转头向四周看了看，问：“王婆婆呢？”

“她回家了，你过来。”

白杨朝儿子招招手。

刘晨曦乖乖走过去，白杨把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递到他手里，“这是王婆婆给你的，可不要乱花，等到大年初三，我和你一起去给婆婆拜年。”

这句拜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白杨在西市的大医院里做完一系列的检查后，在医生的强烈要求下，直接办理了住院手续。

刘晨曦回风陵县拿行李的时候，白杨私下找到主治医生，问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是残烛余烬，时日无多了。

他恳求医生先不要告诉儿子，孩子太小了，还在上学，肯定一时半会接受不了，马上要过年了，后面他会慢慢给孩子做思想工作。

医生一脸沉重地答应下来，对此事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