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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他这样叫无事?&rdo;她的呆滞，来自于对狩夜之言的质疑。

不要以为她长得小，脑袋也跟着小，她此刻最大的，是脾气：&ldo;无事之人怎可能像他这般冰冷?!叫不动，唤不醒，不暖，连吐纳也几乎探不到?!&rdo;

&ldo;他醒后，你自己再问他。

&rdo;言下之意，这问题太麻烦，他并不想回答。

狩夜转身离开寝宫，来去皆如一阵风，无影无踪，根本没给她任何援助。

开喜朝空荡荡的寝宫门口啐声，尚未啐完，形似鬼魅的狩夜又回来了，她还维持着一副鬼脸，来不及收回。

狩夜：&ldo;……这颗蚊眼蓝晶，摆在他胸口。

&rdo;

明明听到也看到她的行径，狩夜还能如此平静说道，虽然她默默猜想，那张面具不知挡下多少青筋暴凸?

&ldo;哦。

&rdo;她伸手接过，没多问这是何物，直觉认定应该是好东西。

蛟眼蓝晶颇为烫手，她按狩夜说法，将之轻轻放在忧歌胸口，看见蓝晶吐露光晕。

狩夜二度要走，开喜出声着唤住他：&ldo;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别迁怒到我弟弟身上。

&rdo;万一她朝他啐声做鬼脸，得罪了狩夜，难保他不会把气撒在破财身上，小崽子就太无辜了。

&ldo;昨夜，他企图将定身灯用在我身上，想揭我面具，我已经迁怒过了。

&rdo;

糟糕，她一时忘记取回定身灯，果然发生憾事，破财这小笨蛋，真有蠢胆，居然做了!

&ldo;他得逞了吗?……不，我是说，跟个孩子较真，实在没必要，骂他两三句、罚他墙角站站、饿他一两顿，就足够了吧。

&rdo;现在替破财求情，算不算太晚?

狩夜未作回应，沉默之金，倒是开喜抽了口凉气，想到更糟的情况：&ldo;……他不会在揭你面具之后，还说了什么，嗯……不得体的话?&rdo;例如，没想到你长这么丑，难怪要戴面具‐‐这一类的。

按她对破财的了解，这可能性……忒大呀!

她开始要担心，破财崽子是死是活了。

隐藏于面具后，似乎传来一声咕哝，开喜听得很不真切，但勉勉强强仍能分辨，正诧异间，狩夜又似风刮走了。

咦?她应该没有听错吧，刚刚……狩夜是在笑吗?

【第六章舍身】

狩夜没有骗她。

一个时辰过去，原先冷若霜雪的身躯，逐渐恢复暖热。

吐纳渐沉，益发清晰，像是正常人该有的熟睡模样。

开喜一直看着他，这些点点滴滴的细小变化，没有逃过她双眼。

神寿活了这么久，看过亿万凡世多少更迭，她绝非无所知的驽钝之辈，她已经隐约猜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究竟为何。

这是&ldo;舍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