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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黑咖啡……&rdo;她要走进厨房就必须在麦格雷身边路过。

这时，麦格雷的两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死死地盯住她，目光既果断又和蔼。

&ldo;说点什么吧，爱玛……&rdo;为了放松一下自己，她做出胆怯的样子，一动不动，抖抖索索的，尽量显得很委屈无奈似的。

&ldo;我们私下说说，你知道些什么?……啊!……你想说谎了吧!……你是一个可怜的姑娘，我无意给你找麻烦……看着我!……那酒瓶……怎样了?……说吧?……现在说吧……&rdo;&ldo;我向您发誓……&rdo;&ldo;没必要发誓……&rdo;&ldo;不是我!……&rdo;&ldo;我知道，当然啦，不是你!可是谁呢?……&rdo;少女的眼皮陡然间鼓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她的下嘴唇痉挛地往上翘，她显得如此激动，麦格雷不得不放开她。

&ldo;博士……昨天夜里?……&rdo;&ldo;不是的!……不是您想像的那样……&rdo;&ldo;他想干什么?&rdo;&ldo;他问的问题与您问的一样……他威胁我了……他要我告诉他是谁碰了酒瓶……他几乎要揍我了……可我不知道!……我以我的母亲发誓……&rdo;&ldo;请把我的咖啡送来……&rdo;眼下正值早上八点。

麦格雷想去买烟，在街上转一圈。

他在将近十点钟返回时，博士已经穿着拖鞋，颈脖上扎着围巾，坐在咖啡厅里。

他的脸紧绷着，只是草草梳了几下他那棕色的头发。

&ldo;您似乎没吃……&rdo;&ldo;我病了……我早有预感……肾不好……只要发生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有一点麻烦，或是激动一下，老毛病就犯……我已整夜没合眼了……&rdo;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没转移。

&ldo;您不想回家吗?&rdo;&ldo;家里空无一人……我在这里康复得快一些……&rdo;他已经让人把当天上午所有报纸都拿来放在餐桌上了。

&ldo;您没看见我的朋友吗?……塞尔维埃尔?……勒鲍姆雷?……奇怪，他们怎么不来打听消息呢?……&rdo;&ldo;嘿!他们肯定还在睡大觉呢!&rdo;麦格雷叹口气说道，&ldo;哦，对了!我没看见那条可怕的黄狗……爱玛!……您看见那条狗吗……?没有?……探员勒洛伊也许在街上会遇到它。

有什么新闻，勒洛伊……&rdo;&ldo;酒瓶和酒杯都送到实验室去了……我去了一趟警察局和市政府……您是在问那条狗吗?……好像一个农民今天早上在米苏博士的花园里见过……&rdo;&ldo;在我的花园里?……&rdo;博士站了起来。

他那双白皙的手在颤抖：&ldo;它在我的花园里干什么?……&rdo;&ldo;听人说，它躺在别墅门口，那个农民走近时，狗狂吠不已，农民一溜烟跑了……&rdo;麦格雷用眼角打量着在场的人。

&ldo;博士，我们一起去您的家走一趟如何，博士?……&rdo;&ldo;冒着大雨?……在我腰病发作的时候?……这样，我起码要卧床八天起不了……这条狗有什么了不起的……肯定是一条普通的流浪狗……&rdo;麦格雷戴上帽子，穿上大衣。

&ldo;您去哪儿?……&rdo;&ldo;我不知道……透透空气……您陪我吗，勒洛伊?&rdo;他俩走到大街上时，他们还能隔着玻璃窗看到博士那张长长的脸，在玻璃的作用下，他的脸显得更长了，并且染上了泛泛的青色。

&ldo;我们上哪儿?&rdo;探员问道。

麦格雷耸耸肩，在港口转悠了刻把钟，仿佛对轮船感兴趣似的。

快到了防波堤，他向右转，上了一条路，指示牌上标着：白沙大道&ldo;我们如果及早分析空房子的走廊上留下的烟灰就好了……&rdo;勒洛伊咳了一声说道。

&ldo;您对爱玛怎么看?&rdo;麦格雷打断他的话问道。

&ldo;我……我想……依我看，在这样一个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要得到那么多的士的宁可不容易……&rdo;&ldo;我没问您这个……譬如说，有可能您想做她的情夫吗?……&rdo;可怜的探员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麦格雷请他停下，解开大衣挡风，让自己点燃雪茄。

白沙海滩周围点缀着一些别墅，其中有一栋豪华的大宅，简直可以称之为城堡，是属于市长的，离贡加尔诺市三公里远，在两边岩石岬角中间向前延伸。

麦格雷与他的伙伴在长满海藻的沙滩上涉水而行，依稀可以望见拉下护窗板的一栋栋空房子。

在沙滩的另一端，有一片突起的土地，陡峭的岩石顶上长着高大的松树，俯视着大海。

一面大招牌上写着：白沙滩分块出售。

平面图上用不同的颜色标上哪些是已经售出的，哪些是没有售出的。

一个木质凉亭子上写着：土地出售办公室。

最后还有一条说明：如没人请找法定管理人爱奈斯特。

米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