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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缓慢茫然地睁眼，凤九立时便觉察自己身下一片温热物事，直奔脑门的醉人气息淡淡散在空中，鼻尖萦绕的是那人发间的佛铃暗香。

心下一惊，眼神再探，更是惊骇万分，两人未着寸缕，肌肤裸裎相贴，东华只手轻揽着她腰，而她躺在他身上，脸贴胸膛。

这一惊一乍间非同小可，正欲掀开薄缎锦衾起身，腰腹间却一阵酸疼难忍，&ldo;啊&rdo;的一声脱口而出，却是使不出半分力气。

头顶东华慵懒舒缓而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ldo;醒了？&rdo;一伸手，将被褥向上拉了拉，盖住她□□光滑的肩。

轻轻拨顺她凌乱鬓发，微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ldo;帝、帝君，你……我……我们昨日……&rdo;她不敢抬头，身子微僵伏在他胸上，战战兢兢。

东华睨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神情，攀上丝丝笑意，&ldo;怎么，以为在作梦？&rdo;

不说则已，凤九本就以为是在梦中，哪想的到一睁眼却是这么一幅景象，此刻半句话都说不出。

见她惊惶无措的模样，他轻声道：&ldo;若是还困着，就再睡会，无妨。

&rdo;

&ldo;昨日，昨日之事，我……是我不好，是我、我拖累了帝君……这若是传了出去，于你的名声……怎生是好？&rdo;

凤九有些担忧，在他怀中嗫嚅着说道，指间不经意地揉搓起两人交缠的发根。

&ldo;即便传出，任他们去说又何妨？九儿，只是，委屈你了。

&rdo;

&ldo;是我先、先喝醉的，没、没什么委不委屈，说起来，那都是我一人、一人的不察，传了出去，岂不是说帝君让、让我给勾……勾引了？&rdo;

凤九纠结着说出这么一句话，东华顷刻失笑：&ldo;勾引？这词，倒是……新鲜。

不过你放心，我既做了，便会给你和青丘一个交代，别怕。

&rdo;

&ldo;倒也不怕，从前、从前同你在凡间时也并非……不过，帝君这太晨宫，消息估计，估计也不甚灵通的吧？&rdo;她踌躇着抬起头，看着东华，却只听得他慢悠悠地道：&ldo;我倒觉得，此刻这天宫已然传遍。

太晨宫消息一向很紧，可你姑父宫中人多口杂，倒是防不胜防。

&rdo;

&ldo;我姑父？这和、和洗梧宫有何相干？&rdo;

&ldo;你说那酒是你姑姑的桃花酿，可桃花酿哪里是这般？恐怕，是太子殿下同娘娘房中，折颜亲手酿制的……助兴之酒，桃花醉。

&rdo;

凤九闻言脸唰的一下便红了，&ldo;可……可成玉同我说的是桃花酿没错，怎么就给换了……&rdo;

&ldo;所以，既非是有意，便是取错了的。

既是取错的，你姑姑定已然发现，这一发现，能不众所周知？&rdo;东华微微挑着眉，嘴角唇畔几分无奈，几分玩味。

凤九咬了咬下唇，有些惆怅的叹道：&ldo;虽说这丢脸之事从前我也没少干过，可是这样，这样的事情终归……罢了，待我回青丘领爹爹一顿责打也就完了。

&rdo;

她忽地又笑了一下，支起头对东华道：&ldo;这事传了出去，我也便算失了体统，日后放眼四海八荒，约莫再也不会有愿意上门提亲的人，倒是能落的清闲一些，也不必应付我娘。

&rdo;

他静静凝视着她的笑靥，眸子蓦然转深，几许熠熠星芒散落在瞳中，墨色的眼几经云雾一般变幻，&ldo;谁说再不会有人愿意娶你？九儿，你且听好，&rdo;

他顿了一顿，正色道：&ldo;本君这太晨宫空置已久，恰恰，缺了一位女主人。

你，可愿意做我的，帝后？&rdo;

霎时，空气凝结，天地彷佛忘了如何运行，只余满室芬芳，桃香醉人，醉心。

凤九怔怔地望着东华，眼中似有流彩粼粼，她不可置信地颤声问道：&ldo;你方才说的甚么？&rdo;

尾音如一把小钩，勾起无限回忆，这过去数万年，盼的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句。

可她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得此缘，此刻只觉天地都已倾覆。

那是深藏于心，不敢想象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