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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这样，连肖兰这笨蛋都向我指出应该走的路，&rdo;于连心想。

国王路过维里埃，国王、阿格德主教、德&iddot;拉莫尔侯爵、一万瓶葡萄酒、穆瓦罗的可怜的堕马（他希望得到一枚勋章，堕马后一个月才出门），相继成为无数谎言、愚蠢的解释、可笑的争论，等等，等等的目标，而一周之后，仍有一件事大家议论纷纷，那就是极其卑鄙地把于连&iddot;索莱尔，一个木匠的儿子，突然塞进仪仗队。

关于这件事，应该听听那些富有的印花布制造商们说些什么，他们可是晚上早晨都在咖啡馆里喊破了嗓子鼓吹平等。

这个高傲的女人，德&iddot;莱纳夫人，这件可恶的事就是她干的。

理由？小索莱尔神甫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和如此娇嫩的脸蛋儿就足够了。

回到韦尔吉不久，孩子中最小的一个，斯坦尼斯拉‐克萨维埃，发起烧来。

德&iddot;莱纳夫人一下子陷入可怕的悔恨。

她第一次持续地责备自己的爱情；仿佛出了奇迹，她似乎明白了她被拖进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之中。

尽管她有一种笃信宗教的性格，然而在此之前她还从未想过她所犯的罪孽在天主眼中是多么深重。

过去在圣心修道院时，她狂热地爱过天主；眼下，她又狂热地惧怕他。

在她的恐惧中没有任何理性的东西，这就使撕裂着她的灵魂的斗争变得更加可怕。

于连发现，跟她稍微讲点道理，非但不能使她平静，反而使她发怒；她从中看见的是地狱的语言。

然而，于连自己也很喜欢小斯坦尼斯拉，他跟她谈谈他的病，就受到欢迎，因为病情很快变得严重。

这时，持续不断的悔恨甚至使德&iddot;莱纳夫人失去了睡眠的能力；她整天铁着脸不说话，倘若她一开口，那肯定是向天主和世人坦白她的罪孽。

&ldo;我求您，&rdo;他们俩单独在一起时，于连对她说，&ldo;别跟任何人说；把您的痛苦只讲给我一个人听吧。

如果您还爱我，就别说，您的话不能让我们的斯坦尼斯拉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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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安慰毫无效果；他不知道德&iddot;莱纳夫人脑子里想的是，要平息嫉妒的天主的愤怒，必须要么恨于连，要么眼看着儿子死掉。

因为她觉得她不能恨她的情夫，所以她才这样地痛苦。

&ldo;离开我吧，&rdo;一天她对于连说，&ldo;看在天主的份上，离开这座房子吧：您在，我的儿子就会死。

&rdo;

&ldo;天主惩罚我，&rdo;她又低声补充道，&ldo;他是公正的；我崇拜他的公平；我的罪孽是可怕的，我不曾受过良心的责备！

那就是背弃上帝的第一个迹象：我应该加倍地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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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连被深深地打动了，他从中既看不到虚伪，也看不到夸张。

&ldo;她相信爱我就要了她儿子的命，然而这可怜的女人爱我胜过爱她的儿子。

我不能再怀疑了，她会因悔恨而死。

这就是高尚的感情啊。

可是我这样穷，这样没有教养，这样无知，有时举止这样粗鲁，怎么会激起这样‐种爱情呢？&rdo;

一天夜里，孩子病得不行了。

快到凌晨两点钟的时候，德&iddot;莱纳先生来看他。

孩子烧得厉害，满脸通红，认不出他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