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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是他?此时此刻,能来栖凤宫的人不该是他。
残留的夕阳终是从树梢斜斜落下,升平抬眸,余光正扫过廊下青石,杨广淡淡一缕侧影似正躬身站在自己身后,两人侧影在青石上珠联璧合般亲昵缠绵。
秋风越发透骨的凉,升平周身已经微微有些寒意,但仍强撑着软塌的身子不肯回头,佯装自己不曾发现杨广的到来对永好幽幽道:“走吧,又起风了。”
永好见状有些踌躇,敬畏的看了看升平身后的杨广,嗫嚅了四个字:“公主殿下。”
升平轻叹拉住永好的手无力道:“永好,本宫累了。”
犹豫片刻,永好还是在杨广面前告罪,低头与升平离去。
升平早已察觉到杨广犀利的目光始终追随自己的动作,但,他越是迫近,她越是要走得冷漠。
升平不敢回头。
因为她无力做到在杨广迎娶太子妃妃的日子,再同昔日那般与他顽皮嬉闹,在他身披红裳锦袍的时候,她甚至不想回头凝望一眼。
那瑰丽颜色并非属于升平,只有深秋枯黄落叶才是真正属于她的惨淡。
他可以许她东宫不挂红不迎娶,但他一早必定是换了红色锦袍新裳,去接受朝臣朝贺的。
杨广修长的手指蓦然抓住升平的衣袖,任凭她拉扯不放猛地拽回,逼她迎上自己的深邃的双眼。
“阿鸾,不许闹。”
几个字冷冷的出自他的口中,双唇随即紧抿成线。
果然,杨广身穿暗红锦袍,颜色虽然黯淡却仍是喜庆无边。
升平被那喜庆的颜色耀花眼睛怒了心神,心中难抑无边酸楚,她冷笑诘问:“不闹?难道要阿鸾恭贺广哥哥新婚大喜吗?”
升平的呼吸更加紊乱,被杨广拉扯的宽袖摆上也摇摇晃晃荡着素色披帛,杨广冷冷注视升平忿然模样眼里也升起怒意,他揽过她的腰枝紧紧箍在怀里:“阿鸾莫不是要我留下来陪你?”
留下来呵,做些什么?
升平从他眼底炙热的火焰中骤然懂了语中含杨俊,唇上咬得发白,脸颊上却是透着热辣的绯红。
杨广修长的手指穿过升平披散的青丝,细细摩挲着,嘴唇点在她的眼帘上,另一支手狠狠握住她羸弱的腰肢。
是否真要留下来?留下来便是一世的夫妻。
升平曾听过成年宫人私下底的打趣,隐隐约约含含糊糊的总不甚清楚。
所知道的大概是若今日杨广若留下了,便明年会生出个娃娃,再无忧无虑的女子也会因此成了人妇。
可那中间是怎样欢好,怎样同寝,除了那日在东宫看见杨勇和玉环赤着身子外,她再不晓得其中门道。
莫不是,他也要与她赤着身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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