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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在将军府立住脚跟,她便需要,收买人心。
她想了想,一番洗漱后,便抱了花名册,出了屋门。
彼时,将军府刚被今上查抄,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阮阮先挑了伙房,毕竟只有肚子满了,人心才不会慌张。
彼时,几个婆子正呆傻傻坐在伙房内,双目无神,不知所措。
经过一夜,她们发现,天确实塌了,所以她们也不知该怎么过了。
阮阮不动声色扫过伙房一圈,灶上没有热烟,这让她想起,一早只顾着绻缱,忘了曹不休是空腹出去的。
这让她她心疼,却又在这时,迫切希望将曹府拉回正轨。
她故意一个个将锅盖掀开,而后亲自添水,婆子们听着水声,这才恍惚过来,颤声道一句,“姑娘……”
阮阮不言语,故作老成,向她们问道:“老爷夫人就要起了,为何不起火烧水?”
她打开名册,将她们一个对应上,婆子见她如此,怕她要除名赶人,纷纷探过脑袋来看,阮阮却在这时将名册合上。
其实她知晓,伙房婆子除了管账的,还有谁能识字,不过都是害怕罢了。
害怕被除名,被赶出将军府,好日子过惯了,谁想再去留宿街头。
阮阮知道她们的心思,她缓顾她们,用既平和,又不失威严的语气对她们。
“嬷嬷们放心,向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是将军府的天塌了,可还有以往的底子撑着,只要嬷嬷们踏实随我,我必定让嬷嬷们的日子照旧。”
阮阮说着,从头上取下曹不休曾经送她的白玉簪子,她有些不舍,但毫不犹豫将簪子搁到了灶台上。
“这簪子,嬷嬷们拿去卖了,应该能换不少银两,若是嬷嬷们想走,那便拿着分了,各自归家。
若是不走,也给嬷嬷们补贴零用,但只一条,热水烧起,热饭蒸起,摆出过日子的模样。”
白玉簪子泛着温和玉色,曹不休给她买东西,向来舍得散银子。
嬷嬷们,你看我,我看你,为首的会意,忙将簪子退还阮阮。
“姑娘折煞老奴们了,我们伙房的老家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要姑娘不嫌弃,不撵我们,我们只图口饭吃,姑娘说啥就是啥。”
阮阮缓缓舒气,点头称好,可簪子却没有再收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给出的承诺,便要实现。
这是韩玦教她的,他在长春宫,众人皆服,就是因为,他从不空许诺言,不像今上。
天刚大亮,热水,清粥,小菜,按时供至各房。
虽较往常清简了许多,但对于前夜空腹入睡的人来说,日子简直好极了。
阮阮满心满意,也喝了一大碗粥,又召来嬷嬷,请她们奔走相告,要所有家仆,于她院中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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