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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休要血口喷人。”
许昌大怒,指着韩玦骂道。
韩玦浅笑,再抬眸眼中已是狠戾,“我记得清楚,你就是五年前进的宫,枢密院许朗给了你什么天大的好处,你竟不顾已有你骨肉的女子选择净身进宫?”
“你”
许昌完全变了脸色。
“我奉劝你,不要蛊惑今上。”
韩玦瞪许昌一眼,转身快步向凤鸣宫而去。
长恩苑中花奴的琵琶声,或如疾风骤雨,或如低低呜咽,声声勾人心弦。
阮阮不止一次踏进长恩苑,借着伺候茶水默然窥视今上,而今上一壁听着婉转哀愁的琵琶音,一壁黯然神伤,待到动情处,起身向花奴许诺。
“有朕在,此生定不教你被人约束,你也不用再看其他人的眼色,哪怕是皇后。”
阮阮手一抖,热茶斜洒到衣摆,她心头微颤,却见眼前广袖飘飘,红衫坠落,是花奴的外衣,花奴一声低吟,换来今上强势索取。
夜色靡靡,交叠的年轻身影透过红纱轻帐,迸出暧昧而激烈的声音,红烛光影轮转,阮阮心中只剩下一片黯淡。
上品沉水香迷离散着袅袅白烟,红罗纱帐在这熏香中随风微微飘摇,流光溢彩间阮阮缄默退出,却见韩玦脚步凌乱疾步而来。
“官家。”
韩玦的声音已然沙哑。
阮阮快步迎上去,“出了何事?”
“快禀告官家,皇后腹痛不止,已有早产迹象,请官家速速移步凤鸣宫,皇后她需要他。”
韩玦焦急得像夏日炎炎炽火,眼眸通红,几欲抢门而进,却被许昌带人拦在长恩苑门外。
“官家正在兴头上,岂是能说停就停的,韩先生你想造反吗?”
许昌斜睨韩玦,气势逼人,又凑近韩玦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忘了,韩先生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那其中的销魂滋味你当然不知。”
“皇后命悬一线,若她今夜出事,你能担当得起吗?”
韩玦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许昌衣襟,“狗东西,给我让开,要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许昌摆出一副市井无赖样,缓缓侧开身子,给韩玦让出一条道,“路给你,能不能请到人,我不知道。”
韩玦挤身进去,看着落下的红罗纱帐,微微一怔,不待片刻迟疑,扑通下跪,朗声道:“官家,皇后早产,她需要您。”
红罗帐后除了支离破碎的低喘声,再无其他声音。
韩玦似不可置信地盯纱帐看一眼,又扬声一句,“官家,皇后早产,她需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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