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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艳儿压低了声音，&ldo;父亲又是个样子，女儿将来只能依仗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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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儿！

&rdo;周妈妈哭道：&ldo;我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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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儿瞅着四处无人，便悄声问：&ldo;咱们不是还有五夫人在背后撑腰吗，她今年就没有再送银票过来？&rdo;

周妈妈说道：&ldo;自打回了这宅子，每天有十双眼睛盯着，我哪里敢再托人写信给五夫人，再说我现在也没替她办事，自然就得不到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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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儿忧声道：&ldo;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九小姐是靠不住的。

如今那莫姨娘成了正房太太，五夫人正专心和她斗着呢，那里能顾及到九小姐这里。

她用不着咱们，咱们全家算是没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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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看着女儿手背上淤青，听着酒鬼丈夫的鼾声，又想到刘妈妈的诸多为难和九小姐的漠视，心中猛地一横，想出了一条毒计来！

去年的时候，她和女儿设法让颜睡莲染上水痘，留了她在成都，五夫人给了五百两银子，如果‐‐如果九小姐不在人世，五夫人就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到时候，夫人必定重赏自己！

她扯了扯艳儿的衣服，悄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艳儿一愣，想了想，说道：&ldo;咱们要是做成了这件事，背后有五夫人撑着，让那刘妈妈一家当替死鬼，也是可以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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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是什么？你怕五夫人反悔死不认账？&rdo;周妈妈问道。

艳儿点点头，&ldo;大户人家的腌臜事您给我讲了许多，五夫人是做得出来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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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是天要绝我们全家啊！

&rdo;周妈妈大哭起来。

&ldo;娘，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rdo;艳儿眼珠儿转了转，&ldo;您别忘了，五夫人现在最痛恨的是莫夫人。

我们做成了事，如果五夫人不认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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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兴奋道：&ldo;我们就把事情捅到莫夫人那里去！

想来莫夫人拿到这个把柄，也不会忘了我们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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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正是这个理。

&rdo;艳儿眼中逝过一抹厉色，&ldo;我们一家，不是那种任人践踏欺负的！

宁可鱼死网破，也不要受这些窝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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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官驿街，刘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