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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青还没喊住他,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走了。
等沈殿青端着橙汁拿着书晃荡到姜既白房里时,才发现他动作已经非常快,浴室里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了。
浴室门上面嵌的是磨砂的玻璃,一片水汽氤氲,沈殿青听着哗哗的水声,只觉得自己好像更口渴了,不仅口渴,生理上更渴。
他吞了一大口橙汁,微凉的橙汁给他僵了温,他这才想起来是找姜既白干什么了。
他把杯子搁到旁边的红木桌子上,上前敲了敲门,“既白!”
“嗯。”
水声小了,姜既白答应了一声,听上去声音很模糊。
“等你出来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
姜既白只答了两个字,这次连沈殿青都觉得他的反应有点怪了,声音太低哑了,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我的床单湿了,没办法睡觉了。”
沈殿青提高了嗓门,他坚信这次姜既白一定听清楚了。
“湿了?”
姜既白关了水,人走到门口,隔着门和沈殿青对话,“等我出去再说,行吗?”
“好。”
沈殿青把那本刚刚姜既白看的书也拿来了,并告知了他,“这本《我的配音生涯》给你放在床头了,等会你可以看看,我先回去洗澡了。”
沈殿青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澡,姜既白侧耳听着声音,确认人真的走了才敢把头探了出来,整个人脸也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才重新关了门,继续洗。
洗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的橙汁,立刻拿起来就喝了,等喝完了才觉出不对劲来,这不是他的吧,他的刚刚就喝完了,所以这是沈殿青的。
转了半圈,转到他喝的地方,姜既白继续喝了一大口。
拿着书躺进柔软的床上,他打开了床头的灯,随意翻了翻,本来想找到自己读的地方,没想到翻出一页书签来。
书签上画了一个美人飞到一个书生的上方,书生兀自安眠,枕下枕的是几本书,旁边的是手写的几句唱词:
这一霎天留人便,草籍花眠,则把云鬓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献妙,我欲去还留恋,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姜既白撇撇嘴,看这字迹,是沈殿青刚写不久的吧,他刚刚就随便捡了本《牡丹亭》来给他写唱词的,这大晚上的还真是有闲情?
但是他又忍不住把这词读了一遍,脸色莫名白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一段正是游园里的唱词,用一个词总结那就是巫山*,姜既白合了书,把它往边上一放,心头开始忐忑起来。
沈殿青的澡洗得很快,真正称得上是战斗澡。
等他进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
姜既白一看他这样,老妈子属性也犯了,大概就是跟着表弟学的,看到头发不吹干就心痒痒难受。
沈殿青自然乐意得很,往床边一蹲就像一只大狗一样,“吹吧,我最喜欢既白给我吹头发。”
姜既白踮起脚去拿吹风机,顺带踢了踢他,“臭流氓,快坐起来。”
原来沈殿青只套了一件浴袍直接就过来了,里面什么都没穿,还假模假样地蹲在地上,可不惹得姜既白又羞又怒。
沈殿青翻了个身坐在床边,非常无赖地拉了一把姜既白,“来吧!”
姜既白插上电,一只手吹着一只手慢慢插-入他的发间,温热的风吹着他的头发,一根根地开始舒展,就像某人现在的心情一样。
沈殿青的头发又黑又密,吹了好长一会儿,直到关掉了嗡嗡声,姜既白才出了声,“好了。”
沈殿青一把搂住姜既白的腰,让他的背紧紧贴到自己的怀里,“白天问你的问题,可以重新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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