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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太平寺。
幽静的禅房内,刘基盘坐于蒲团上,微闭双目,一动不动,窗外隐隐飘来诵经声……不知何时,一位相貌奇异的僧人站在了刘基的身后。
“施主在做何?”
高僧问。
刘基说:“在求入静。”
“入静须心静。”
高僧说,“我观施主心并未静。”
“哦?”
刘基慢慢睁开双眼,转过身来,问道,“法师怎知我心未静?”
“入静须在道观,入定则在禅院。”
高僧说,“听施主之言,心口不一,似有心事烦扰,所以推知施主心未静。”
“道与佛虽发端各异,而经义实乃相通。”
刘基说,“入静、入定只不过道佛表述有异,修行实乃相近,法师又怎能由二字不同,知我心未静?”
“所谓言由心生,”
高僧说,“施主所善道也,睹所不忍目睹,历所不忍经历,欲求一静,本该去一道观,因这禅院之名‘太平’二字与施主心愿相合,所以就进了禅院,入这禅房打坐。”
“法师竟参透我心事!”
刘基大惊,仔细打量着高僧,说,“本院众僧我皆曾谋面,而法师……却有些眼生。”
高僧笑笑说:“贫僧游历至此,步入禅房,得遇施主。”
“哦,原来是云游高僧!”
刘基上前施礼,“敢问高僧法号?”
高僧说:“相逢即是机缘,何必以名号相知。”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刘基说,“高僧既参透我心事,可否指点,如何才能心静?”
高僧说:“心静则须无欲。”
“无欲……”
刘基说,“无欲……这有何难?”
“不,不,”
高僧摇了摇头说,“对施主来说并不易。”
“这是为何?”
刘基不解地问,“禁欲并非难事。”
高僧笑了笑说:“施主虽经慧圆大师(注:刘基有三位老师,慧圆法师是他的第二位老师,也是他的佛学老师。
启蒙老师是郑复初,刘基的儒学老师。
第三位老师是邓祥甫,刘基的谶纬之学老师)点化,可佛心不坚,无欲并不易。”
刘基大惊,问道:“高僧与我师父相识?”
高僧说:“佛门弟子本一家。”
“噢……”
刘基回到原来的话题,问,“以高僧所言,未入佛门就不能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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