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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那天下午烈日当头，他上船是为了休息的，可他解开衣领，开始说服马克。

他对马克&iddot;丹南说出了建造卫理公会教堂时共用了多少块砖，当时里兹巴罗的&lso;公民&rso;报对此曾有过报道。

他说出了马克的妹妹在1890年春天的一次学校演出时所朗诵一首诗的名字。

他说出了马戏团到里兹巴罗表演时的舞台地点及周围的所有标识。

他列数出除他们家之外的里兹巴罗镇的所有居民的名字，他还说他曾为婴儿洗礼，主持人们的婚礼，还为死者念送葬词。

而那个森林中来的土包子依旧坐在那里，张着嘴，说：&lso;我弄不懂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纽约人比我想像的要狡猾得多。

可你骗不了我。

你不是塞姆&iddot;彭斯。

嘿，我和他一起上过学。

&rso;&rdo;

&ldo;这时他们已快驶近康尼岛，&rdo;迈克斯先生说，&ldo;塞姆的脸涨得紫红，两颊流着汗，他像放机关炮似地一一历数着发生在里兹巴罗的事，但马克&iddot;丹南兀自坐在那儿，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于是他们登上码头，塞姆几乎要流出眼泪，心碎似地乞求说：&lso;马克，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把比尔&iddot;巴纳比扔进游泳池里，可他不会游泳，差点儿淹死？&rso;然而他的老朋友依旧是目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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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码头上，丹南向此刻已心痛欲绝、浑身虚弱的塞姆伸出一只手，说：&lso;你的确很精明，先生。

我回里兹巴罗讲讲这件事，大家肯定听得很开心。

不过你到底遇到了个难对付的人，啊？不过多谢跟我聊天！

&rso;说罢他大模大样地走了，撇下塞姆靠在栏杆上，从此失去了对人性的信任。

&lso;我希望有人能说动他，&rso;塞姆对我说，&lso;他这种人要是真被说动了，你说有家公司要在埃及金字塔的顶端造屋顶花园，他也照样会买他们的股票。

我原来可以骗他一把，&rso;塞姆对我说，&lso;但我没忍心。

&rso;&rdo;

迈克斯先生说完时，楼下又传来气咻咻的说话声。

&ldo;你讲得很有意思，迈克斯先生，&rdo;伯尔顿教授说，&ldo;我会好好记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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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则故事细节很精彩，&rdo;马吉先生说，&ldo;事实上，我觉得这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对过去的事记得很清楚。

迈克斯先生，在我看来，你一点儿也不像马克&iddot;丹南，所以‐‐请原谅我的冒昧‐‐&rdo;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rdo;迈克斯凄凉地说，&ldo;又是老一套。

猜疑，到处都是猜疑。

猜疑只能造成危害，我说的是实话。

我不会‐‐&rdo;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消失了，因为卡根在楼底下叫他。

马吉先生和教授不约而同地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