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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ldo;……&rdo;

夏亦去看了那孩子。

孩子闭着眼睛，很瘦，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常年透支生命的爆发使得他看起来像个瓷娃娃，脆弱，苍白，易碎。

边上的小火炉里咕嘟咕嘟煮着汤药。

他走过去把药盛出来，自己尝了一口，忍不住因为那苦涩皱了皱眉。

&ldo;这药好苦的。

&rdo;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大概是因为挣扎叫喊的时候伤了嗓子，听起来尖细又沙哑，好像猫爪子抓在琉璃器上的调调。

他好奇地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大人，心里有一点疑惑。

从他控制不住伤了母亲之后，就很少见到外人了。

这一次出门还是磨了祖师爷好久的，可惜控制不住又发作了。

想到这里，他又垂下头沮丧起来。

&ldo;……别伤心&rdo;夏亦好不容易从兜里找到几块糖，憋出几个干巴巴的字来，&ldo;给你。

&rdo;小孩子拿着松子糖，眼睛亮亮的：&ldo;谢谢大哥哥。

&rdo;夏亦愣了愣，无意中看见一旁的铜镜。

里面的人影虽然有些模糊，却怎幺也不像个年轻人‐‐大抵是眼神太沉重的缘故。

&ldo;大哥哥，我该喝药了。

&rdo;小孩子很乖。

夏亦怔了一下，把手中的汤药倒在一旁的花盆里：&ldo;以后不必喝这个了。

&rdo;他放下碗，单膝跪在床边：&ldo;我会教你习武、算账、写文章，或者你喜欢什幺都成。

不必喝药，也不必关在屋子里。

你喜欢谁都可以去找他交朋友。

我保证。

&rdo;好似怕这孩子不信，他竖起三根手指来：&ldo;我保证。

&rdo;

小孩子偏着头，不信他。

那幺多厉害的医生都不成呢。

他皱皱鼻子：&ldo;大哥哥别闹了，我要去找邵叔再熬一份才成。

&rdo;夏亦把他搂在怀里，轻轻瘦瘦的一把骨头。

他低下头，试探着在小孩子脖颈上嗅了一下，蓬勃的生机，这便不必再犹豫了。

与常人相比更为锋利的犬齿刺破皮肤，扎进血管，蛇牙一样中空的构造中藏着蛊王的毒液。

那香甜的气味诱使着那些低级的毒物顺着血管攀缘，直到拜服在皇的面前。

夏亦要做的，只不过是在吸取毒物的同时，不要因为控制不住而过多地吞噬这个孩子的生命。

小孩子还没反应过来疼，就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然后大哥哥就松开了他。

他有点留恋那个温暖的怀抱，但更惊异的却是自身的变化‐‐那种一直缠在骨头里的疼痛消失了，虽然剩下一点酸软的不适，但是确实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