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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雨已经停了，群山仍旧一片青碧，从好莱坞山丘的谷地里，可以看到高山上的白雪。

毛皮店在为他们的年度甩卖大肆宣传；专门提供十六岁处女的电话妓院生意兴隆；贝弗利山上的蓝花楹则含苞欲放。

我已经盯了那只绿头大苍蝇五分钟之久，等着它落下来。

它可不想停下，它只想哼着《丑角》的前奏翩翩起舞。

我手中的苍蝇拍停在半空，随时准备拍过去。

一道阳光落在书桌的桌角上，留下一块光斑，我知道这只绿头苍蝇迟早会在那里落脚。

但它落下时，我居然没有立刻注意到。

嗡嗡声停了，它就落在那儿。

这时，电话铃响了起不。

我的左手慢慢地、很有耐性地、一英寸一英寸地移向电话。

我缓缓拿起话筒，轻声说：&ldo;请等一下。

&rdo;

我把话筒轻轻放在棕色的便条簿上。

那只苍蝇还在那里，发出青绿色的光，充满罪恶。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拍下去。

它的残躯飞过半个房间，落到地毯上。

我走过去，拎住那只还完整的翅膀，把它丢进废纸篓。

&ldo;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rdo;我对着话筒说。

&ldo;你是侦探马洛先生吗？&rdo;对方声音细小，有点儿急促，腔调像个小女孩儿似的。

我回答说我是私家侦探马洛先生。

&ldo;你怎么收费的，马洛先生？&rdo;

&ldo;你是要什么样的服务？&rdo;

声音更尖了：&ldo;这我不能在电话上说。

这‐‐这是机密。

我得先了解一下，免得去你办公室浪费时间‐‐&rdo;

&ldo;一天四十块，外加其他开销。

也可以一次性支付一笔费用。

&rdo;

&ldo;真是太贵了。

&rdo;细小的声音说道，&ldo;天啊，我可能得花好几百块，但我的薪水却少得可怜，再说‐‐&rdo;

&ldo;你现在在哪儿？&rdo;

&ldo;哦，我在一家小杂货店里，就在你的办公大楼的隔壁。

&rdo;

&ldo;你完全可以把你打电话的钱省下来，电梯不收费。

&rdo;

&ldo;你‐‐你说什么？&rdo;

我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ldo;你就上来一趟，我们当面谈谈，&rdo;我补充道，&ldo;如果你的麻烦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我就可以给你出个好主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