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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车号？&rdo;

&ldo;车牌蒙了起来，装扮成娶亲的车，这伙狗娘养的！

&rdo;一旁的老陈说道。

他因愤怒和悲痛，脸都变了形。

&ldo;跟道上的人打听了没，谁干的？&rdo;尽管谁都心里清楚凶手是谁，但还是想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们。

&ldo;线已经放了出去，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rdo;李钰说。

巨大的噩耗面前，每个人的心都被悲痛淹没。

尤其李春江，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秦默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医院里寒气逼人，悲声四起，一个人的离去，竟是如此地震撼着其他人的心。

想不到做了一辈子公安，夫妻俩竟遭到同样的毒手。

离开医院的时候，马其鸣突然看到伤心的柳条嫂，觉得在哪儿见过，想了半天，忽然记起，她不正是那个在市场里碰到过的中年妇女吗？柳条嫂也惊愕地盯住他，显然她已记不起市场里马其鸣差点挨打的事了，不过这面孔却熟，她使劲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算了，当官的面孔都差不多，定是自个看花了眼。

直等马其鸣坐车离去，她才猛拍了一下巴掌：&ldo;哎，你是不是？&rdo;

马其鸣他们已消失在车流中了。

噩耗同样震惊了三河高层，袁波书记紧紧地握着拳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末了，他将紧握的拳头砸向自己的办公桌，跟马其鸣说：&ldo;不能再让他们为所欲为，这种悲剧，再也不能发生！

&rdo;

当下，他主持召开三河高层会议，向会议通报了老局长秦默惨遭不幸的沉痛悲讯，他要求公安局立即成立专案组，由局长吴达功亲自负责缉拿凶手，查清幕后真凶。

并且每天上午十点准时向他汇报案件进展情况。

说完这些，他的目光沉沉地扫了会场一圈，无比沉痛地说：&ldo;同志们，我们都是党的干部，负责着一方的安宁，如果我们连自己的同志都保护不了，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rdo;说完，他夹起包，先行离开会场。

马其鸣发现，孙吉海的头终于垂了下去，他的心情想必也很沉重。

按照袁波书记的指示，李春江迅速介入对吴水县委副书记李欣然的调查中，至此，一场真正的战斗打响了。

就在当天夜里，袁波书记跟省委佟副书记展开了一场艰难的对话，袁波书记拍着胸脯说：&ldo;就是豁上我这条老命，也要把这伙王八蛋给揪出来！

&rdo;

佟副书记不无痛憾地说：&ldo;秦默，他不该走啊！

&rdo;

吴水县花园宾馆内，李欣然一脸绝望，他的样子极其孤单，仿佛身边的人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了可怜的他一人。

自从得悉宝贝儿子命丧黄泉的那一刻，他就突然成了这个样子，再也没有了那份嚣张气焰，更没了一贯的那份大领导派头。

他突然变得哑巴，几天不说一句话，问他，他听不见，真的听不见，目光傻傻地盯住某个方向，半天不动，盯久了，他会突然打一个哆嗦，奋力张几下嘴巴，却发不出声。

而后，换个方向再盯。

办案人员一度怀疑他有了痴呆症，请示要不要送医院。

李春江说不必，就让他在回忆中慢慢恢复过来。

他的头发开始脱落，大面积往下掉，一抓一大把。

这些日子，他最爱做的事便是抓自己的头，撕下一大把头发，捧在手里，目光痴痴地望上好久，然后噗一吹，望着头发纷纷飘落的凄凉画面，他会惨烈地发出一种笑，恐怖、狰狞，令人毛骨悚然。

李春江走进戒备森严的审讯室时，李欣然正撕下自己最后一缕头发，他的头彻底地光了，那曾经梳了又梳终日纹丝不乱明光四溅的头发永远成了吴水人的记忆，他们再也看不到那么一头好发。

那真是一头好发呀！

曾几何时，吴水街上，冷不丁会有人发出这样的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