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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餐桌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好菜,却因为池澄到来后首次坐在桌边吃饭而显得有些不寻常。
滚哥为此给在座的人都满上了自家泡的药酒,尤其让池澄多喝几杯,说是对他的伤有好处。
池澄喝不惯药酒,总觉得有股怪味道,奈何山里汉子的劝酒热情让他着实难以招架,硬着头皮灌了几杯。
不一会儿,热乎乎的酒劲蒸腾上来,浑身的寒气和伤处的痛楚不知不觉间被驱散了不少,他不由得也来了兴致。
旬旬吃好了饭,收拾碗筷去厨房给滚嫂帮忙时,他还在和滚哥你来我往地喝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喝得都有些醉意的两个男人便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什么距离感什么世界观人生观的差异通通抛到九霄云外,话题从国外求学的趣闻到生意场上的钩心斗角再到山林防火须知和如何在春天捉狍子,什么都值得再来一杯。
等到旬旬洗好了澡准备睡觉时,只见他们俩无比认真地凑在小餐桌,就着昏黄的灯泡,不知在合计什么。
她好奇地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原来竟是池澄趁着酒劲,给准备承包山林的滚哥做了一份有模有样的投入产出分析表。
到最后,滚哥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旬旬几乎是连哄带吓地把意犹未尽的池澄拉回了房间。
睡前她用热水给他擦身时他便开始不安分起来,厚着脸皮胡搅蛮缠,弄得水花四溅。
旬旬顶着一张大红脸,扔下毛巾不再管他。
池澄只剩下左脚的伤还未愈,卫生所的大夫今天刚来换了药,说恢复的情况十分理想。
虽然夹板还没拆,但他已经能够小幅度地在床上翻身。
旬旬被他从后面抱着,实在忍受不了他有意无意地上下其手,一边挣一边啐道:“刚好了一点儿你就原形毕露,就不怕重新折了你的腿?”
池澄用脸颊在她后颈轻轻地蹭,不要脸地说:“这不怪我。
你都不知道滚哥的药酒是用什么泡的!
不是鹿鞭就是虎鞭,全是大补的玩意,你就忍心看我七孔流血?”
旬旬哭笑不得,拿开他这只手,另外一只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不用转身她都能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
“当初就应该摔得你七孔流血!
你再动试试看,麻烦你有点儿酒品行不行。”
池澄笑着说:“你跟我说酒品,你喝多的时候比我没品多了。”
“胡说!”
“我要是有一句假话下次摔成太监。
你是不是真的全忘了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记得一清二楚。”
旬旬虽知道他素来诡计多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但想到三年前的那个晚上,还是不禁心中一动。
她有些害怕却又期盼拨开笼罩在她记忆中的密云,于是转过身说道:“你后来故意带我去那栋大厦砸杯子,是不是就因为那晚我们就住在楼下的酒店?”
池澄埋在她胸口不住点头,“看,你也不是一点儿都不记得的。”
“我记得的都是醒来离开后的事……那天晚上我应该是醉得不省人事,就像一摊烂泥吧。”
她心存侥幸地说。
池澄一点儿余地都不留地打碎她的幻想。
“什么一摊烂泥?有你那么主动的烂泥吗?你想说自己不省人事,把过错都往我身上推,想都别想!”
他故意说得绘声绘色,“你不知道当时你有多搞笑。
我是很纯洁的,一心一意把你送到好表舅指定的房间休息一晚,你话痨我都忍了,向我灌输你莫名其妙的人生哲学我也忍了,结果刚把你扶到床上,我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你泰山压顶地按在床上。”
旬旬心想,不会吧,难道是潜意识里付了钱的感觉让她那么放肆地为所欲为?
池澄继续挑她最不想听的说:“最好笑的是,我还想表现一下不乘人之危的操守,好不容易挣开,鼓起勇气背对你说了几句心里话。
我说得多情真意切啊,纯洁的心小鹿乱撞一样,谁知道一回头,你居然把衣服都脱好了……”
“怎么可能!”
旬旬面红耳赤,除了否认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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