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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家一门七兄妹在长流村非常有名,非常有名的无赖。
都说不像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马家娶进门的媳妇也都一个赛一个的泼辣,让人避之不及。
马长河在被沈不缺扎穿手掌之后,第一时间去找王大夫包扎。
王大夫虽说不喜马长河,可本着大夫的慈悲之心还是给他上药包扎,开了治伤的良药。
可是马长河没有钱,王大夫又不是真的慈悲菩萨,他可以不收诊费,但是药费肯定是要收的。
不给钱,便不给抓药。
马长河惜命,担心这个穿洞的手掌会严重到丢了性命,便许诺会给钱,让王大夫带着药去他三哥家拿钱。
给了钱,便把药留下。
马家一门七兄妹中,属马家三哥马长海家底最厚,但是媳妇秦氏也是真的泼辣。
面对半夜三更砸上门来讨要银子的马长河极为厌恶,坚决不同意给钱。
马家宅院里,马秦氏双手叉腰,一副雄赳赳的样子,坚决守护自己的小金库。
马长河破罐子破摔,直接拆了刚刚包扎好的纱布,将穿洞的手使劲在三个马长海面前甩来甩去,告诉他三哥:三哥,你今天要是不救我,我就死在你家里,我看你咋跟爹娘交代。
马长海坐在长条凳上,唉声叹气,一会看着自己的媳妇,一会看看躺在地上撒泼的七弟。
至于王大夫,提着药包站在门口,裹紧衣服,不时往屋里瞅上一眼。
这大半夜的怪冷的,也不知道啥时候给钱拿药。
双方僵持不下,等的时间太久,就快天亮了。
王大夫坚持不住,走进屋里,出了一个主意:去找战元铁讨要这笔医药费。
马长海这就不明白了,“咋跟老战头讨要医药费,这跟他有啥关系?”
王大夫指着马长河说道,“马七兄弟跟我说,他的手掌是被沈老缺扎伤的,谁扎伤谁付钱,不但要付医药费,还要给赔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马秦氏觉得王大夫说的有理,附和道,“是这个理,就该这么办。”
马长海还是不理解,问道,“那也应该找沈老缺要钱,咋能跟老战头要,这钱他能出?”
“按理来说,这钱确实是该向沈老缺要。
只是这沈老缺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是穷的叮当做响,从他那能要出钱来?”
王大夫摸着一绺胡须,说道,“老战头也未必肯出这个钱,可他那里好歹是个希望。
听说了吗?他家大女儿桃子在县里买了院子,有六间大房,全村人都知道了。
老战头不肯出钱,就冲桃子要,总归是盯着一个能拿钱的主。”
马秦氏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盯上桃子这个有钱的主,没准能多要一些出来。
当时就拍了巴掌,爽快的决定,“好,就这么干,我去给你拿钱,先把药买了。”
王大夫收了药钱和诊费离去,待天亮后,马家哥嫂就带着受伤的马长河往战家走去,半道上就碰上喜滋滋的战元铁。
战元铁看见大女儿桃子回来,特意去村里买了下酒菜,正乐呵呵的回家,走在半道就叫马家三哥三嫂拦住。
战元铁愣住,问道,“马三哥,你这是有啥事?”
马长海一把揪住瘸腿兵丁的衣领,一脸的横肉,“啥事,你家老女婿打伤我弟弟,你好意思问我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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