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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重大,卓雅秋再恶心,也要把恶心咽下去,强行问一句,“江夫人这小鞋子做得真可爱,不知是做给谁的?”
江柔看了一眼光秃秃的鞋底,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来这鞋底板很可爱。
她自是不必对卓雅秋解释这是给小安安做的,“闲来无事,做来玩玩儿。”
卓雅秋听她这口风,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便轻轻撩开衣摆,颇为熟稔的坐下,“江夫人初十就要成婚了,我怕夫人紧张,特来与你说说体己话。”
卓雅秋的来意,江柔不是很清楚,但她只是性子比较文静,并不是人人可欺,卓雅秋话里话外都带刺,两人身份又敏感,三两句话说过,她就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可卓雅秋只是不轻不重说了两句绵里藏针的话,她没必要斤斤计较与她翻脸,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我不紧张。”
从荆州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这一天是迟早的事。
她并不期待,所以无所谓紧张。
卓雅秋这话,正常的客套回答,应该是比如‘多谢卓夫人。
’‘有劳卓夫人挂心’之类的。
却没想到江柔直接把话说死了,卓雅秋没话可接,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就直接把话题扯到被气死的三夫人身上。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江夫人可知道昨日出殡的是谁?”
江柔不知道,也没去打听过,于是老实回答,“不知道。”
卓雅秋心道果然,然后悄悄给平青打了个手势。
平青看到,立刻过去拉着采香的袖子,悄悄说:“夫人们要说些体己话,我们下去吧。”
采香既然进了暗香榭,那就是江柔的人。
她在沈府这么多年,当然深谙只有主子过好了,她才好过的道理。
她知道卓雅秋来者不善,可是平青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她也没理由反驳,不然就是逾矩,只能担心的看了江柔一眼,跟着平青下去了。
卓雅秋等采香走得没影了,才状若欷歔道:“昨日出殡的,是沈家的主母,将军的正妻。”
江柔淡淡回了一个‘哦’字,再没有下文。
卓雅秋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说:“将军和大夫人伉俪情深,夫人年纪轻轻就没了,真是可惜。”
江柔并不是很关心沈十三的房中事,也不想与人嚼舌根,于是道:“恩,真可惜。”
卓雅秋生在官家,什么样虚与委蛇的场合没见过,就算江柔一个字都不回答,她也能把想说的话说完。
她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眼睛,状若自嘲道:“江夫人看我这双眼睛。”
江柔仔细打量了,由衷回答:“很漂亮。”
她说的是实话,卓雅秋这一张脸,生得最好看的就是这一对眼睛。
秋水明眸,传神动人,眼角带笑的时候,盼顾生辉,略带三分哀怨的时候,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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