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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1页）

&esp;&esp;她话没说完，顾长泽忽然打断了她，语气冷了几分。

&esp;&esp;顾姳从来没见他这么重语气说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见顾长泽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又往里面去瞧睡得正熟的谢瑶。

&esp;&esp;惊吓之后便是纳闷。

&esp;&esp;皇兄和瑶瑶认识这事，她一直是知道的。

&esp;&esp;三年前，顾长泽重伤从边关回来，身上贴身放着一副简单潦草的萤火虫画像，便是重伤昏迷的时候，也没人能从他手里拿走。

&esp;&esp;顾姳是先在谢瑶手中见过这幅画的，第二回见顾长泽身上的这幅，是谢瑶与萧琝定亲的那一天。

&esp;&esp;谢王府和萧相府外摆宴三日，皇兄拖着病体去了萧相府，头一回醉了酒。

&esp;&esp;她少见他如此样子，便有些好奇，刚要追问，瞧见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副已泛黄的画。

&esp;&esp;“这画……谢小姐身上也有呢？皇兄哪得了一副与她一模一样的？”

&esp;&esp;彼时顾姳一脸好奇地说完，顾长泽回头看了过来，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esp;&esp;远处谢瑶与萧琝同跟在谢王身侧见四方来宾，女子温婉柔美，男人爽朗英俊，处处可见夸赞的声音。

&esp;&esp;他忽然说。

&esp;&esp;“想听听吗？孤与这位小萤火虫，曾见过的事。”

&esp;&esp;＊

&esp;&esp;眼看着谢瑶依旧沉睡，顾长泽回过头。

&esp;&esp;“姳儿。”

&esp;&esp;他不轻不重地说。

&esp;&esp;“没有下一回。”

&esp;&esp;顾姳老老实实地回了公主府，顾长泽起身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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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后一连疯癫了四五天，夜夜梦魇梦到三皇子，白日里便躲在寝殿里，非说那天晚上自己摸到的断肢残骸是儿子的。

&esp;&esp;“娘娘，皇上已查到了，是刺客那晚躲在咱们凤仪宫，临走的时候不小心撇下的脏东西，皇上已将刺客处死了，怎么会是三皇子呢？”

&esp;&esp;宫女上前想要搀扶皇后，却被她一手推开，只死死地抱着软榻旁的柱子，神色恍惚，衣衫凌乱。

&esp;&esp;“是，肯定是的，就是我儿，有人敢掘开他的墓，还将他分尸，这样残忍地送到本宫面前了，你说本宫是得罪了谁么？”

&esp;&esp;皇后想起那晚摸到的腥脏便忍不住低头作呕起来，一连五日的噩梦将她整个人折磨得形如枯槁，她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esp;&esp;她儿子死了，她正攒着劲要给他报仇，残了腿的六皇子，病弱将死的太子，她都要把他们杀了给儿子陪葬，如今他们都还没死，为何自己却日渐虚弱，夜夜噩梦？

&esp;&esp;皇后打了个哆嗦，恍惚地抬起头，疯癫地看着东宫的方向。

&esp;&esp;“太子妃怎么这么久没来了？”

&esp;&esp;她口中的太子妃睡了一天总算见清醒，酉时二刻，谢瑶起身梳洗。

&esp;&esp;“殿下正在书房议事呢，说等您醒了再摆晚膳。”

&esp;&esp;谢瑶有气无力地站起身，这会是连一句顾长泽的名字都不愿听。

&esp;&esp;“让他议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esp;&esp;从她打凤仪宫回来的那天便没再见过外头的太阳了，春日晚间还不算热，微风吹过，谢瑶从后院出去，看着东宫的一草一木，亭台楼阁，不知不觉走到了顾长泽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