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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三（第2页）

&esp;&esp;“……”

&esp;&esp;他就像在辩护席一样，冷冷静静不急不躁地回应了贺拉斯·季刚才的抱怨，还是逐条回应的，一个问题都没落下。

&esp;&esp;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esp;&esp;贺拉斯·季气裂了。

&esp;&esp;顾晏：“还有什么问题？”

&esp;&esp;贺拉斯·季扭头抹了一把脸，抿着嘴唇缓了几秒，点头道：“好。”

&esp;&esp;他走回病床边坐下，智能营养机跟着他的脚步嗡嗡移动，自动挪到了床边。

他又重复了一遍，“好。”

&esp;&esp;说完，他的目光又投落到顾晏身上，深棕色的眸子眯起来，重新打量了自己请来的律师，“我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样的律师……还有这样的实习生。

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么？”

&esp;&esp;某种意义上，这话也没说错。

只不过师徒关系反了。

&esp;&esp;燕绥之朝顾晏瞥了一眼，笑着对贺拉斯·季说：“过奖。”

&esp;&esp;贺拉斯·季：“……”

&esp;&esp;我他妈并不是在夸你们好吗？！

&esp;&esp;他又抬手把自己两鬓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在这过程中，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又平静下来，“行吧，虽然刚才的交谈并不那么……令人愉快，但你的能力应该还是值得相信的。”

&esp;&esp;顾晏没答他这句，而是在椅子上坐下，道：“说说案子。”

&esp;&esp;“你们说，我记录。”

燕绥之坐在他身边，膝上搁着一面简易版记录页，手上握着一支电子笔。

&esp;&esp;贺拉斯·季想了想，问道：“从哪里说起？解释警方掌握的那些证据？还是这段时间我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esp;&esp;燕绥之挑了挑眉。

&esp;&esp;这位贺拉斯·季先生的反应总跟常人不一样。

&esp;&esp;刚才对监控的态度也是，这会儿回答问题也是。

&esp;&esp;一般人在真正提到案子的时候，反应大致就是三类——

&esp;&esp;一类是像陈章那样，有隐情没法说，所以满满都是抵触情绪，沉默，或是直接拒绝配合。

&esp;&esp;一类则是像约书亚·达勒那样，会在讲所有事情之前，先表明“我没罪，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

。

当然，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另说，但这句最需要强调的话一定会在最开始就说出来。

&esp;&esp;那样的沉默以对，结果也不是。

&esp;&esp;这种反应说明什么呢……

&esp;&esp;没有强调自己的无辜，说明他确实跟案子有关联，或者他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认定为无罪。

&esp;&esp;没有找到切入口，说明他对案子并不完全清楚，一时间无法下脚。

&esp;&esp;没有沉默以对也没有抵触情绪，说明现在的局面不存在“被迫”

，而是出于他的自我意志，自愿的。

&esp;&esp;还有刚才贺拉斯·季对待监控的态度……

&esp;&esp;有什么人会在这种场合下希望监控开着，或者说担心监控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