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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醒过来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醒过来,他压根就没睡着,只是感受不到身体而已。
待到身体渐渐恢复控制,他一翻身就起来了,清晨的风太凉了。
不远处的几个背包果然也没事,他赶紧过去套件衣服。
醒来时,他就跟超市里的白条鸡似的,也不知道有人看到没有。
尘套上衣服后,压抑地坐那直叹气:“唉...”
你以为尘就乐意吗?虽说身体上的痛苦感觉不到,心理上的冲击是实打实的,即便这身体不是他的,可这和自己的也没区别,都是有感情的。
但是他们一时间确实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想到这、他又深深地叹口气:“...唉。”
况且...
A确实生气了——因为尘的计划。
当时A在心中说了一句:“你如果这样做我会很生气的。”
尘没回答她,他在心中盘算计划是否可行。
逃避、拒绝?单纯的发脾气、批判能有什么用?你倒是想个更好的办法出来啊。
可A一个残缺的魂魄、又能有什么好办法,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
但她仍是生气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出自己的愤怒,所以只能是不断叠词:“我是真的、真的、真的、会非常生气的。”
尘仍没回答她。
“...唉...”
这身体闷赤闷赤的兀自哭了。
尘是想安慰A几句的,可自己心都被她看个翻底了,又能有什么可说的。
或许过一阵就能冷静了吧。
尘起身时打了个喷嚏,感觉脑袋有点凉。
他摸了一把、脑袋的触感有些发涩:“我头发呢?!”
虽说这帮东西没脑子,但是跟人沾边的是一点不放过。
北塔最先下来了,打着哈欠,上下打量尘:“你...真没事?”
尘没心情,耸下肩,不说话。
北塔讪笑两声:“说个好消息,望远镜看到大威哥说的村子了,再走个十几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抓点紧还能快点。”
尘点头,拍拍自己的脸颊,装出轻快:“那还合计啥了,赶紧走吧。”
北塔看尘仍是垂着肩膀,蔫头耷脑的,他回头向广告牌喊:“乂!
!
走了!
今晚到家!”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路上仍是带着帽子的尘和两人像讲评书似的,东一句西一句闲聊。
他们在晚上九点左右进了村子,第二天中午出了外线,快出外线的时候脚下的土已经没有那种不健康的颜色了。
三人终于可以拿掉“长”
在脸上的面具了,脸上被压的都发紫了。
换上柔软的口罩时,北塔又掏出一罐酒精来,说给大家消毒。
尘自顾拿起另外一瓶给另一个人:“这也是达达准备的?”
北塔在给自己的身上喷:“嗯,是达哥准备的,说是怕带出来病毒。”
步步登顶,节节为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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