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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看我给你带什么好玩具了！”

伍依依兴奋举起手中的小蛇，向他展示，偏偏小蛇还极为配合地伸着脑袋，吐着蛇信子朝青辞靠近。

“怎么样，可爱吧？”

伍依依假装没看见青辞身子的僵滞，进一步将小蛇凑向他的脸。

忽然一个蹿溜，小蛇从她手里滑出，在青辞身上弹了一下，滑进宽大的床被里，似一只灵活的泥鳅一般，受惊得来回蹿动。

青辞脑中“嗡”

的一声打开了恐惧的阀门，两眼瞪大到极致，充血的眼眶几欲蹦出，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般，急促地喘息着，还发出“嗬嗬”

般嘶哑的低吟声。

伍依依慌了，因为她看到青辞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变得惨白，他的恐惧似冷汗般阵阵从全身冒出，彷如掉进一座冰窟中，寒气凛人，伍依依在一旁都能感受到沁骨凉意。

“青辞，你别慌，别怕，我这就把它抓出去，你别怕啊……”

伍依依边安慰着青辞，边手忙脚乱地掀开床被，在床上翻找。

青辞努力克制着身体的僵硬，颤巍巍地拖着身子从床上翻了下去，跪趴着缩到房间角落，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埋进膝盖，身体像是被鞭子抽打感到疼痛一样，肌肉在一抽一抽地颤动。

伍依依捉到小蛇后，看到的正是青辞抱紧自己，一边轻轻啜泣，一边使劲往墙角缩紧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手中的小蛇被她下意识的掐紧，小蛇扭动身子，缠紧她的皓腕，发出低低的哀号。

下一秒，往昔的记忆似薄雾一般从她心海无声漫过，寂静且自然。

“不要……不要……我错了……让它走……走啊……”

阿辞别怕，都过去了……“阿辞，醒醒，阿辞！”

那晚，伍依依再一次被青辞的梦呓闹醒，这回发现他不仅全身冒着冷汗，脸色惨白，颤抖的双手不知何时还变回了利爪，疯狂地撕扯双臂的血肉，一道叠一道的伤口猩红刺目，深可见骨，青辞还恍若未觉，锋利的指甲直往肉中攥紧，好似要将血肉挤干才肯罢休。

“阿辞，醒醒，别怕，你只是在做梦罢了，放手就好了，阿辞！”

伍依依用力将青辞的双手分开，压在他头上，自己脑袋埋下，在他耳边念了几遍静心诀，青辞在梦里听到了她的声音，渐渐脱离了狰狞癫狂的姿态，眉间舒展，双眸闭合，在抽泣中沉沉睡去。

察觉到青辞完全放松了下来，伍依依也松了口气，一番折腾后自己也是全身脱力般倒在床上，转头瞥见青辞手臂上鲜红的伤口，叹了口气，撑着身子下床拿过药膏替他上药、包扎好伤口。

结束后又轻轻将他搂过，像哄着小孩那般，嘴里小声哼着曲子，拍着阿辞的背，哄他安睡。

白天的时候，青辞在柴房撞见一条蛇，脑袋呈三角，浑身布满花纹，见青辞进来，不但不走，还立着身子朝他摇头吐舌。

青辞当时就腿软地跌倒在柴房门口，全身缩在一起，面露惊恐，手脚发颤，好似疼痛难忍。

要不是伍依依出来的及时，他就真呆在那儿等着蛇一口咬上自己的腿了。

“阿辞，你怕蛇啊？”

青辞似乎还没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微微抽泣着靠在伍依依身上，双手环着她的腰，将脸侧埋进她的颈根处，气息颤抖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