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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敷衍地点了点头。

路霖一副了然地说了句：“我就知道。”

然后把一直捧在手里的毛巾拿到季司面前，说：“疼的话，冰敷一下会好点。”

季司用手碰了一下，带着凉气，应该是用毛巾包裹着冰袋，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的。

季司被这个小小的冰袋搞得思绪有些纷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受伤了自己扛着，没有人会在乎他疼不疼，更不会想着来帮他缓解这些疼痛。

可路霖明明早就该睡了，却为了给他准备冰袋一直熬到这个点。

在季司愣怔的时候，路霖已经绕过他进了房间，说：“去躺着吧，我帮你。”

季司看着路霖进了自己的房间，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跟了进去，最后小小地挣扎了一下：“我自己可以。”

路霖却以季司自己敷容易不小心睡着，导致敷的时间过长影响伤口为由驳回了。

他让季司躺在床上，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旁边，让季司把衣服掀起了一点，露出腹部的伤口，双手握着那块包着冰块的毛巾虚虚地覆在季司腹部的伤口上，既能缓解疼痛，又不会压迫到伤口。

阵阵凉意带走了些许的疼痛，确实好太多了，但屋子里有个人在，也确实让他睡不着。

躺了一会儿后，季司睁开眼，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在这我睡不着。”

路霖打了个哈欠说：“你就别折腾了，赶紧睡吧。”

季司看着路霖眼皮都要黏在一起的样子，只得闭了嘴，尝试着又闭了一会儿眼睛，发现还是睡不着，只好再次睁开眼说：“我真睡不着。”

路霖坐着有些腿麻，换了个姿势，问：“我坐在这让你睡不着？”

季司点了一下头。

“那好，”

路霖说着竟然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一手虚空环抱着季司的腰，冰袋正巧覆在伤口上，“我躺着就打扰不到你了，快睡。”

季司身体僵了一瞬，有些恼怒道：“路霖！”

“嗯，”

路霖闭着眼，用鼻音说着，“我在。”

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