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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俞扬叔父年逾古稀，虽则耳目仍清明，身姿犹健朗，但因性情所致，已有几年不出门拜客，往往是严寒酷暑时于会稽和后辈治史讲书，春秋则走访各地的墓葬、博物馆、拍卖市场。

此次为了侄子北上一回，难免为人情所累，被延请去大学演讲。

席间俞扬顾念他年事已高，替他应酬许多，此时正欲代为回绝，熟想叔父忽地不装昏聩了，操起一口纯正的吴地乡音道：&ldo;我话事口音重，怕学堂里的小同学听不懂。

内侄比我受年轻人喜欢，尔笃不如请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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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俞先生工作繁忙‐‐&rdo;

叔父阴恻恻转头道：&ldo;忙是不忙?&rdo;

俞扬栗然，&ldo;不忙，不忙。

&rdo;

俞先生要去文学院班门弄斧，本就倒吸一口冷气，偏生叔父指定他讲什么&ldo;文字之初诂与嬗变&rdo;，有父亲神明在上，更是惶恐不安，吓得恶补几天的《古希腊语考》和《贞卜文字考释》，读得梦境都没了常先生的一席之地，临到演讲前一日晚，破罐子破摔地写起文稿，打算且做一回&ldo;师不必贤于弟子&rdo;的猥琐勾当，才接到文学院院长的来电，说与叔父闲谈中得知此事，当日叔父所言不过是玩笑话，请俞先生明日演讲务必不要拘泥，随意发挥。

常周听闻快意想到，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俞先生却这样说：&ldo;你叔父是怕你重挫之下太消沉，有意让你转换心境。

&rdo;他这是宽宥不了他前几日故作可怜了。

常先生这里卖不出去的惨，只好去向公众兜售。

第二日去演讲，处处含沙射影，开篇便是借阮籍之《咏怀八十二首》起兴，暗示自己交了霉运，而后大讲魏晋时局，结尾前不忘升华一番，对当权者示以理解，说&ldo;管理利益集团就像是煮粥，须时时搅动，如果不搅动便糊了&rdo;，等提问环节，不知哪个古灵精怪的女学生问：&ldo;您还会煮粥?&rdo;当真下不来台，好容易作出气定神闲模样，说：&ldo;我不会煮，但我的伴侣会煮，我一般只负责在旁边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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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这场合没有媒体转播，而常先生又潜心学术，不甚理会网络上的新奇风向，否则这样的疯言浪语大概率是要影响家庭和睦的。

回到家，俞扬心怀鬼胎，邀人去某室内泳池游泳。

二十余日的积欲，正似过山车爬到了顶点，只等着俯冲直下，其气势弄得一池的水激荡不已。

等用完了安全套，俞扬乘&ldo;虚&rdo;而入，无隔膜地与他再交流一回。

热液溅上腹部，常周大梦方醒，从泳池边滑入水底，憋着气潜着。

俞扬笑问他怎么如此可爱，将人拔|出来，寡廉鲜耻道：&ldo;下次可不可以……&rdo;余下几字只悄悄没入耳中。

常周已能应对自如，&ldo;你可以&lso;衍射&rso;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