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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及到了家，董助理被何助理拎去教育，俞扬站在吧台边，挽起衬衫袖子倒了一杯波本酒，才饮了半口，被走廊一声&ldo;俞扬&rdo;呛得直咳嗽，&ldo;你‐‐咳咳‐‐你回‐‐咳‐‐来了?&rdo;四字拆成三句，盘根问底的底气先削减了。

常周为他倒了杯水，待喝下，俞扬又问：&ldo;怎么‐‐咳‐‐这样晚?&rdo;

&ldo;我在研究院。

&rdo;谎言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俞扬顿了片刻，忽然转过身来，常周被迫近距离地与他对视，他的视线竟攒着哀愁，那呛得微红的眼角便像染着薄薄的寒霜，摄人心魄。

他不安道：&ldo;怎么了?&rdo;

俞扬不甘地看着他，&ldo;你总说我爱胡诌，可是你的话却也不尽可信，不是吗?&rdo;

常周心里那只愈飞愈高的风筝，像是蓦地被扯断了，只余丝线从高空游离地、脆弱地飘落下来。

俞扬继续拆穿，&ldo;半小时以前，我在奥杰吉尔门口看到你和我姐夫在一起。

你上次在酒店，是不是也是见他?&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rdo;他不过是在企求他的解释，常周反而本能地防御起来，俞扬失望至极，索性随他去想。

常周揭破道：&ldo;你监视我?&rdo;

俞扬不是全无此心，他无从辩驳，常周倒吸一口气道：&ldo;俞扬，也许我从来都不了解你。

&rdo;

俞扬还在自诩坦荡，&ldo;至少我从来没有为了隐瞒而去隐瞒过。

&rdo;常周紧攥着拳，&ldo;那你和萧先生串通一气时呢?难道不是为了隐瞒我?&rdo;

不是经他提起，俞扬几乎要忘了和萧宋的同谘合谋，他不想两人间的事情演化成争吵，但反遭质询让他愤懑难平，他将酒杯倒扣进洗手池，那摩擦声让常周心下一震，俞扬长长吁了口气，状似聚精会神地清理杯子，许久，沉闷道：&ldo;我喜欢你。

我没有别的办法。

&rdo;

这句话本该甜蜜，却如油烹似火灼，常周苦涩道：&ldo;你该顺其自然的。

&rdo;

俞扬心灰意冷道：&ldo;如果顺其自然，我们就只会是点头之交。

我们早就该分道扬镳，也许是在你公寓的门口，我们互道再见的时候;或者是在医院外，我开着车从你身旁经过的时候。

&ldo;你要我顺其自然，就等于要我放任我喜欢的人此生和我没有任何交集。

你这样说，让我觉得很残忍。

&rdo;俞扬躲避着视线的胶着，常周反倒更能臆测他眼里的落寞。

他何曾残忍地对待他，他根本不忍。

&ldo;董升升告诉我，你打算周末就搬走。

你先前答应我，等我回来，会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果也不过如此而已。

而你和我姐夫又过从甚密，常人都该怀疑你的立场。

&rdo;

常周低垂着眼睫，&ldo;我总不能一直寄人篱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