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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少年疑惑地回头，却发觉穆溪一反常态，双眼定定地看着窗外，眸光微微发亮。

&ldo;怎么了，姐?&rdo;

穆溪轻轻一怔，面上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像是笑，又带着几分苦涩。

望着越走越近的身影，穆溪猛地从原地站起，步伐急促地追出了店门。

&ldo;这是怎么了……&rdo;少年错愕地眨了眨眼，望着姐姐逐渐缩小的背影，忽地惊醒般从椅子上窜起，&ldo;诶，姐!等等我啊!&rdo;

&ldo;这个，给你。

&rdo;男人有些意外地盯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女子，纤细的骨骼使她伸过来的手臂显得羸弱不堪。

修长的手指包裹着一颗拳头大的青果，微微颤抖的弧度暴露了来人此刻有些过激的情绪。

男人眉头微蹙，眉宇间隐隐划过丝不耐。

穆溪眸光微黯，却依旧固执地捉起男人的手腕，将手中的果子放入宽大的手掌。

冰冷的指尖与温热的手掌一触即离，微微发烫。

&ldo;拿着。

&rdo;

男人垂眸，棕色的瞳孔中第一次映出了女子的面孔，干净而清秀。

默了半晌，将手腕从其手中轻轻挣脱而出，迎着女子发亮的眼眸，终是将手中沉甸甸的果子妥帖藏入衣内，继而转身离去。

&ldo;姐……你……我……&rdo;少年一手紧紧拽着穆溪的衣角，却因剧烈运动一时说不出完整的语句。

&ldo;他的眼神很像一个人，&rdo;穆溪忽然道，视线落在远方依旧飞扬的沙尘上，面上的镜片反射着灼灼的日光，神情一时有些模糊不清，&ldo;像极了他……&rdo;

&ldo;求人都要付出代价，你，有什么?&rdo;少年双手插兜，从台阶上轻轻跳下，声音高傲而轻佻。

她看着他，抱着襁褓的手臂紧了紧，眼神倔强又固执，&ldo;我的命。

&rdo;

少年轻轻撇了撇嘴，嗤笑，&ldo;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rdo;

&ldo;这就是你们给我的交代!&rdo;伴着一声脆响，水杯□□上了地面，四分五裂。

中年男人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脚下忽地一软，继而狼狈地打了个踉跄，重重地向后倒去。

身下的皮椅不堪重负的来回晃动了几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ldo;哎呀，老陈，这事你要急也急不出来啊。

&rdo;接话的人边说着，边拿手掸了掸裤腿沾染的水渍，语气不紧不慢，通身透着股漫不经心。

陈百祥瞠着一双浑浊的眼珠盯着对面的人，沉默了半晌，疲惫地阖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