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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冷疏源霍然回过身，她死死盯着重寒，眼睛里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反复动了动嘴唇，她才艰涩地开口‐‐

&ldo;当年的事情……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rdo;

&ldo;什么记忆？&rdo;重寒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ldo;你还要再瞒我吗？&rdo;冷疏源的声音里压着竭力隐忍的颤抖，&ldo;萧韶言说你修习至阳灵力平衡血脉的时候你为何看我？你所修的灵图是你师父风临涧传授给你的，不是吗？&rdo;

&ldo;只是习惯而已，你又何必……&rdo;重寒的话还没说完，冷疏源已经出言打断了他。

&ldo;我从未和你说过我去沧浪泽的目的，为何你那日在城主府门前那样问我？&rdo;

这下重寒也没办法再告诉自己冷疏源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注视着面前女子的眼睛，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眼里映着他的影子，还翻滚着执拗的决断。

半晌，他低叹了一声，脸上的笑意终于褪去。

&ldo;阿源。

&rdo;他的声音很沉重，沉甸甸地压在冷疏源心头，带出微微的倦和钝钝的疼。

在叫出这个名字的刹那，他忽然往前跨了一步，狠狠把冷疏源抱在了怀里，她的额头就在他唇边，是真正的近在咫尺。

&ldo;你怎么能这样心安理得地牺牲，怎么能这样心安理得地什么都不告诉我呢？&rdo;

这句话，自从知晓过往的那一刻他就想问她。

原本以为他会感到愤怒或是悲哀，但真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只剩下那一点倦意，雪尘似的落在心口上，那么轻，却又冷，分明得让人不能忽视。

冷疏源的身体在被他揽入怀中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这是这些年来他们在二人都清醒的时候唯一的一个拥抱，温暖得让人沉沦。

但是她推开了他。

片刻的呆怔过后，冷疏源颤抖着抬起了手，她把掌心抵在重寒心口，一点一点地推开他。

&ldo;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rdo;她漠然说，那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攥成拳。

&ldo;&lso;苍夙&rso;和&lso;眠霄&rso;混血所生的污秽血脉而已，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插手&lso;苍夙&rso;的事？你有什么资格？&rdo;

&ldo;当年在刑台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rdo;重寒沉沉地笑了一声。

冷疏源被噎了一下，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

&ldo;那我现在就是这样看的，不行吗？&rdo;

&ldo;你做什么这样欺骗自己，焚天之劫本就是你我二人共同的责任，一起承担有何不可？&rdo;看着冷疏源用这种近乎于强词夺理的样子说着那些刻薄恶毒到极点的话，重寒只觉得心头酸涩，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脸颊，&ldo;冷无心是让你我落到如今这个境地的罪魁祸首，我们一起对付他，不好吗？&rdo;

想起来以前的记忆之后，他看着现在的冷疏源就总是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古怪的少女，语气中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哄孩子的意味。

&ldo;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rdo;冷疏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重寒体内的灵咒被解开这个变故打破了她的计划，让她一时有些乱了阵脚。

他明明已经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