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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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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呢，有好的孩儿也帮他留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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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没说话，走到墙垛边上，扶着女墙，叶莺在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

直到半晌，他突然说：&ldo;那你呢？&rdo;

&ldo;我？&rdo;叶莺张大了嘴，突如其来的惊讶让他甚至忘了用礼节的称呼。

&ldo;有时我在想，莺儿啊，你恨不恨父王？&rdo;

&ldo;父王，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这么说呢？&rdo;叶莺跑过去，扶住宁王的胳膊。

满天星斗此时已经显得明亮，星光映在叶希的脸上，填满那些苍老的皱纹。

&ldo;你不恨父王吗？我把你买来，养大，按着我的希望，可是，却从来没问过你愿不愿意……我把你养成了一个怪物……在你小的时候，还不觉得，只是满足于死去的女儿的幻象，但当你长大，父王才明白，父王把你一辈子都毁了，你这一辈子，该嫁还是该娶呢……&rdo;

&ldo;父王，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你，不止是我，我的父母弟妹，早就已经饿死了，父王是孩儿的恩人，孩儿从来都是这样想的……&rdo;

眼泪从叶莺腮边滚滚落下，花了脸上的妆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猛地哭了，他说那些话，并不是虚情假意，可是他说不清为什么要哭，只是好像突然一下，有什么东西被点中了，使他泪雨滂沱，无法抑制。

他跪在宁王的面前，号泣不止，宁王这铁打的汉子，此时也有些潸然，抚摸着他的头颈，不断长叹。

天宁关关内的营房，装饰质朴而整洁。

一个微跛的老妇来来去去，一会擦拭案几，一会端茶送水。

叶莺知道，她是真正的叶莺的母亲所带来的婢女，叶莺的母亲爱吃她做的小炒肉，后来王爷也爱吃。

再后来，叶莺和她的娘都没了，她却还在，日复一日地为王爷操持。

&ldo;郡主，这次呆几天呢？&rdo;

&ldo;七八天吧，大概还跟以往一样。

&rdo;

&ldo;不多呆些日子吗？你父王这些日子有些奇怪，你能多陪陪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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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父王他怎么了？&rdo;

&ldo;他像是总做一些怪梦，醒来眼神发直，嘴里老念念叨叨的，&rdo;老妇叹口气，絮絮道，&ldo;我问他哪里不好，他总说没事。

也是，我这个老婆子，没有读过什么书，他心里有什么事，哪里会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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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莺没答话，心里却掠过一丝不好的感觉，王爷在城墙上对他说的，也不是平常会说的话。

他听说过，有的时候，人对自己的大限，是有预感的。

呸，他摇摇头，想把这种想法从脑中驱逐出去，怎么老往不好的想呢。

&ldo;郡主，&rdo;老妇人又开口了，&ldo;有句话，老婆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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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说就是了，我一直把您当成长辈，客气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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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京城那里的事，听说乱的很，郡主从小读了那么多书，聪明过人，有没有想过有的事情上，帮帮王爷？&rdo;

叶莺微微张了张口，半晌，道，&ldo;有些事情，我虽然看的明白，但权谋之道，并非所长……&rdo;

&ldo;老身知道，郡主是不愿意去趟这滩浑水。

你也是，你父王也是，他们说的什么&lso;浊世自清&rso;的脾气，但是啊，&rdo;老妇深深叹口气，&ldo;别怨老婆子混说，你们觉着，若站在屋角就可以不湿了身子，可你们站的屋角，是船上的屋角啊！

一个浪头过来，连船都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