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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不光是跪，他两只手捂着脸，哭啦！

&rdo;

有人说揣测说，这老头可能是个行过善的好人，他看见那个村子成了一片废墟，荒草窝里堆那么‐堆人骨头，行善之心受了感动，才跪下来向死者行礼。

还有人说，这老人可能是个红军，因为那堆白骨，是十年前红军从这一带撤走以后，红军家属被白狗子集体枪杀的。

说这种话的人，不过轻轻地嘀咕两声，并不敢大声议论。

王家店属于顾半县&ldo;剿共&rdo;时创造的清区。

清区是&ldo;剿灭&rdo;共产党的模范地区，那里的共产党早已一扫而光，烧毁的房子里，长出一人高的荒草，杀害的人，不准收尸首，那尸首早已在风雨斑剥中，变成光溜溜的骨头了。

因此，这种议论，只不过是‐言半语的，只有本地人听了，知道这种议论的分量，外来的人，是绝对听不出名堂的。

说这老头不是要饭吃的，立即被以下事实提出了新的证据。

人们亲眼看见，老人领着孩子进了饭馆子。

老人要来热锅面，烧饼还要焦黄烫手的，老叫化子虽然没有吃，只在一边悄悄地看，那个小叫化子吃饭的样子，看着比公子哥儿还神气。

这种消息，在暮色苍茫的清区市镇上一传开，人们对乞丐的到来，立即由惊奇变成神秘。

&ldo;了不得，这老头有点来历！

&rdo;

&ldo;大概是红军的探子。

红军头年又进了大别山，离王家店不过二百多地。

&rdo;

&ldo;那么，他来干什么？&rdo;

&ldo;干什么？肯定红军要到王家店来。

&rdo;

全王家店都被这两个神秘的乞丐，弄的心神不安，好象这个肮脏的老头子的出现，将会改变他们的生活，扭转他们的命运。

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人，装做没事的样子，混在饭馆的门前门后，暗中支着两只耳朵，想收集一点新的材料。

他们斜着眼睛把这祖孙二人看了个透，甚至从老乞丐严谨的嘴里掏出来一点声音，听着象是洛阳一带的口音。

小乞丐面前是两个烧饼两碗面。

人们注意到小家伙吃得干净利落，对老头既没有谦让的意思，也没有分而食之的表示，刹时间把四件东西吃吃了个精打光，只在最后一只碗里，剩下了几口汤。

小乞丐抹抹嘴，离了位：&ldo;老张，我不吃啦！

&rdo;

老乞丐端起空碗来，仰脸喝了小家伙剩下的稀水。

&ldo;老张！

他喊他老张？&rdo;

几个打探消息的听见老张两个字，都瞪了眼。

他们看着两个乞丐走出了饭馆子。

他们跟在后边，听到了这样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