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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求盗大人了。”
礼多人不怪,再加上王葛一笑,双眼弯弯的,极为温婉。
程霜摆着手:“小事小事。”
带着杨妇离去。
祖孙二人往回走,王葛决定先提醒大母王竹的事。
今晚或明日,家里肯定会乱腾一阵,大母上年纪了,若没防备很容易气伤。
提醒归提醒,得讲究方式。
“大母,有桩事……我可能做错了,我一直不敢跟三叔说。”
王葛说到最后,垂低头,声音渐小。
“你三叔?有你三叔啥事?不怕,跟大母说,你自小就懂事,犯错能错到哪去?”
“那晚大母和我为了守滚灯,睡在院里。
那晚起了挺大的风,阿竹很晚还出来屋,还跑两趟茅房!
我觉得挺奇怪,就记在心里了。
84各自鬼祟王竹难受的想掉泪。
黑黢黢的东厢房内,他缩在床角,裹两层被褥也没觉得暖和。
咋觉得回来了还跟在沙屯一样呢?一样冷、一样没人管他。
唯一好的,是晚食时把他当成一家人,不似姚家,吃饭总避着他。
可恨姚家吃的还是阿父带去的粮呢!
大父把阿父、二弟都叫去主屋了,要说啥事么?为啥不叫他?还是所有人都去主屋了,单不叫他?王竹一边乱琢磨,一边盯着从前阿母睡的位置,神情再无想念。
才半年就再嫁不说,嫁到哪都不告诉他,他可是她亲儿啊!
外大父、外大母不叫她告诉自己,她嘴巴就缝上了吗?偷偷和他说,外大父他们能知道吗?分明是她自身不想和他这个亲儿再相见。
好狠的阿母!
不配为母,活该被阿父弃!
王竹忍不住下地,趴门口、冻回去,再扒门缝、再冻回去。
主屋亮着烛,都舍得点烛了?什么事不能明日天亮了说,还要费烛油、非得今晚说?次房。
小贾氏蹑手蹑脚的出来屋,才走两步,主屋门口就迈出个小身影,是王蓬。
“二叔母?为啥弯腰走道?”
“小畜牲!”
小贾氏低骂句,回屋。
想偷听主屋说些啥,没想到两个老货如此贼,派小畜牲看门。
王蓬立了大功,速回里屋附在王葛耳旁说了此事,小家伙眼中倒映烛火,亮而清澈。
王葛赞许点头,攥住他手给他暖着。
旁边王荇起身,出去盯门。
草帘相隔的里屋,沉闷一片。
王翁想了想,决定还是直说:“阿竹,不配为王家子。
之前想纵火烧自家庭院的,不止姚妇。
姚妇一人顶罪,是故意留下这孽障,继续祸我王家。”
王葛简直要为大父这番话喝彩!
一语,将姚氏自以为是的用心良苦,解读为更阴险的恶毒!
王三郎怔忪而望,骤然间哪能思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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