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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事情过去后，何五儿进了冯骏院子里，打开西厢房摆放杂物的小间，笑对阮婆子说道：&ldo;孙少爷不常回家，也记不清自己院子里都有什么，这里面扔着好些不起眼又值些银子的物件，都被你卖得差不多了吧?&rdo;

阮婆子自然不认，何五儿冷笑：&ldo;不说以前，就说正月里，你当了一对梅瓶，变卖了一套锡制的酒具，还有一幅字画，一共得了十二两银子。

我说的可有错?要不要告诉管事，带着你去当铺里去对质?还有那对金簪，你女儿当宝贝一样收着，要不要到你家里去搜?&rdo;

阮婆子吓得连声哀求，何五儿就让她答应下次驸马回来的时候如何如何，二月十六冯茂的大侄子冯骏从军营回来，五儿迎过来服侍他脱下外袍，笑对他说道：&ldo;二公子从山西捎了几坛子杏花村回来，隔着坛子都能闻到酒香。

&rdo;

冯骏好酒，一听来了兴致，等冯茂回来，揪着他笑道：&ldo;四叔父，今日不醉不归。

&rdo;

其他几个侄子也跟着起哄，冯茂酒量最差，先醉倒在地，阮婆子忙凑过去说道：&ldo;孙少爷的书房里炉火烧得正旺，就让小公子过去歇着吧。

&rdo;

于是冯茂被挪到冯骏书房中，待冯骏一走，阮婆子和五儿一左一右，将冯茂架到了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冯茂成亲前住在那儿，搬到公主府后就再没进去过，如今只住着五儿一个人。

二月十六的事查清楚了，可一直没找到吕太昌的行踪。

五月最后一天，温雅在宫中得到消息，吕太昌已找到，过一两日就到京城。

六月初三，荣恪和黄忠魏如带着一队官差并数名仵作骑马，吕太昌坐轿，一行人到了何五儿坟头，烧香后掘开坟茔启出棺材，开棺验尸。

天气酷热，棺木打开后，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飘散出来，众位官员虽用布巾蒙着口鼻，还是被呛得奔到远处树荫下搭的凉棚之中，荣恪与吕太昌不退反进，凝目看着仵作剖开腹部取出死胎，将胎体放在旁边大桌上

&ldo;老爷子，怎样?&rdo;荣恪扭头问吕太昌。

吕太昌打开随身携带的藤箱，里面并排躺着十个木雕，他一一指过去说道：&ldo;这是我托人照着骨殖雕刻而来，每个月龄的胎儿模样依次排列。

&rdo;

荣恪一一细看，并与大桌上胎儿比对，对吕太昌说道：&ldo;死者腹中胎儿已能看出性别，就是说，月龄大概四个月左右。

&rdo;

&ldo;不错，再看骨骼四肢，四个多月了。

&rdo;吕太昌说道。

荣恪对领头的仵作做个手势，示意他做该做的，对吕太昌笑道：&ldo;我再瞧瞧，老爷子请到凉棚下歇息。

&rdo;

有差人过来搀扶吕太昌，荣恪则继续呆在原地，看着仵作们忙碌。

凉棚下黄忠吐了三次还在干呕，帕子捂了口鼻叫苦：&ldo;这后面几天都吃不下去饭了。

&rdo;

魏如摇着头笑：&ldo;黄主事只知请达官贵人到衙门不容易，今日也能看看查案之艰难，这样的场所，我一年总得来上几次，若赶上酷暑时节，唉，这叫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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