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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ldo;既然知道我的意思，&rdo;无忧耐着性子答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一时难以自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ldo;为何还要这样磋磨我？&rdo;

他辗转长安、洛阳诸宫，十三岁后才算在大明宫里稳居。

日复一日，他在长生殿内都快忘了时间，年少时读&ldo;静女其娈，贻我彤管&rdo;&ldo;虽则如云，匪我思存&rdo;，甚至&ldo;野有死麕，白茅包之&rdo;，也不过合上书后轻轻一笑，但近来独自躺在榻上，夜半梦回才忽然发觉殿内孤寂。

无忧想他是喜欢。

可他不敢和沈辞柔谈论，既害怕沈辞柔不喜欢他，又害怕她将来怨恨他先前的欺骗。

他想着就此了断，逼迫自己将回信断得如同拒绝，偏偏那种异样的思念又梗在心里，折磨得他觉得时日难熬。

发作时无忧在长生殿内踱步，用脚步丈量十数遍才定下心思提笔写信，心中思绪万千，蘸着浓墨的笔尖却晦涩，落笔数十次也不过寥寥一句话。

可是沈辞柔又怎么敢这么说话？她分明知道，却要用这样怀疑的语气，再三询问，在与不在都要让他生生受着折磨。

无忧想，若是她敢拒绝，他就……

&ldo;我也一样。

&rdo;

无忧猛然抬眼，看见沈辞柔憋得脸上飞红，却固执地要和他对视，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ldo;我觉得，我也一样喜欢你的。

但是要先说好，我没有喜欢过谁，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

反正我就是想见你，若是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很有趣。

你先前回信那么冷淡，我还觉得难过，一直都没出门……&rdo;

&ldo;哎呀，说乱了说乱了……&rdo;沈辞柔一向不羞于表述自己的情感，到无忧面前却涌起一股羞涩，支支吾吾地说，&ldo;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我可能做得不好，但我想我喜欢你。

&rdo;

&ldo;……我知道了。

&rdo;无忧不爱听玄学清谈，此刻却疑心自己是在梦中，不由收拢手指，握到沈辞柔腕上的镯子才陡然惊起，连忙松手，&ldo;失礼了。

&rdo;

沈辞柔一看无忧也是神魂不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ldo;你怎么这样啊。

先前逼问我，抓着我的手腕；等我回答了，再来说什么失礼。

&rdo;

&ldo;我……&rdo;无忧被沈辞柔笑得脸上也有些浮红，难得说不利索话，只能又回一句，&ldo;先前一时心急，非我所愿，是失礼了。

&rdo;

&ldo;你都说了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还有什么失礼的？&rdo;沈辞柔存了坏心，故意去捞无忧的手，在他明晰的指节上轻轻抚摸，&ldo;这只手真漂亮，是弹琴的手。

&rdo;

无忧觉得沈辞柔的动作有些像调戏，但又不好强行把手收回来，任由沈辞柔从骨节摸到指腹。

她的指尖在肌肤上点过，勾画出一阵阵的细腻微痒，分明只是一瞬的接触，却仿佛渗入肌理，扰得无忧几乎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