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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我老人家够厉害的,还能自己开车回来。
&ot;我沾沾自喜说。
艳艳&ot;呸&ot;了一声道:&ot;不害臊,给人家盘哥的人像木材一样拎回来,好意思吹?&ot;她大说我的丑态,反正什么也不记得,我任她自由发挥。
末了,她讲到租车老板要钱的事。
我拍腿叫道:&ot;干吗不叫醒我,我不要车了。
&ot;
&ot;不是说好了吗?&ot;艳艳奇怪,&ot;挺划算的!&ot;我把向东借钱的事和她讲,她打量我良久说:&ot;你真的两万块也拿不出了?&ot;她不相信。
我说:&ot;骗你是小狗她老公。
&ot;耳朵马上吃痛。
第三章检察官之死(16)
闹累了,她说:&ot;我帮你补上,不过,以后修车店的分红归我掌管,要不你乱充大款。
&ot;
向东的葬礼,不,追悼会是在他忌日的第四天举行。
简单得令人难以置信。
在家乡,死条狗来吃的人也还多一点。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拿张巴掌大的纸片三言两语念完,和哭成泪人的小潘握握手,匆匆离去。
人越走越少,最后剩下我、艳艳、老曾兄妹、高仕明和他的学生女友周玉,以及五头、罗征。
潘大山搀扶姐姐和向东作最后告别,殡仪馆的师傅吸着烟有节奏地晃脚,等待把向东推进火炉。
我望向东满面的胡子,对殡仪馆师傅说:&ot;能给他刮个脸吗?&ot;
&ot;早不说,&ot;那师傅不满答,&ot;现在刮什么脸?马上成灰了。
&ot;小潘大声哭起来,我坚持要刮,那师傅又说:&ot;这个要收费的,下班了,我们没人手,要刮你们自己来。
&ot;他给我找来一把很钝的剃刀。
向东的胡子足有寸余,我刮了几下,小潘哭喊着扑来,&ot;让我给他刮吧!&ot;我给她剃刀,她的泪水滴满向东那张铁青的脸上,颤抖的手把向东的脸划出一道道口子。
我叫艳艳几个女人把她劝开,接着把胡子刮净,向东的脸变得年轻许多,甚至有点幼稚,我几乎能看见小学时的他。
高仕明狠狠地把烟头扔出窗外,大声说:&ot;太不公平了!小罗,你们检察院怎么搞的?向东大小是个副处长,来个办公室主任,还是副的。
你看今天这场面,寒心不寒心?殡仪馆的人问我,死的是不是个食堂伙夫?我无话可说。
&ot;
罗征一声不哼,好像没听见。
周玉说:&ot;我数过,检察院来了七个人,包括罗征在内,早知道叫我们系的人来,好多人听说路处长遇害都流了泪。
&ot;他们三人坐在我的高尔夫后座,幸亏罗征和周玉瘦小,像高仕明的身材,两个也挤。
我说:&ot;计较这些干吗?隆重不隆重,人多不人多,有什么用?我死了,才不想太多人来看我被烧呢!死人不用去操心,活人还得想法子活久一点,活好一点,说点别的吧!&ot;
&ot;对!&ot;高仕明附和,&ot;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去我家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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