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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孩子大了哟，做父母的就管不牢了，我那天差点没被气死，磨破了嘴哭瞎了眼他们也听不进。

不幸中的万幸，高山还没和她结婚她就死了，她选择自杀还算有点廉耻，不然我们家后患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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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都维回想起事发当晚三楼窗前刘水爸妈的剪影，那天他们究竟看到了多少?他们是从几时起开始站立在窗前的呢?刘水妈妈如此强烈地庆幸马能能的死亡，她有没有一直站在窗前，看着马能能独自爬上秋千，打上结，慢慢地，痛苦地死去呢?想到这里贝都维忍不住发问，&ldo;那天阿姨在三楼有没有看见马能能上吊呢?&rdo;

刘水妈妈一愣，直直地瞪视着贝都维，&ldo;你的意思是我见死不救?&rdo;

&ldo;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rdo;贝都维连连摆手，&ldo;我只是想问问阿姨大概从几时起站在窗前的?&rdo;

&ldo;看见了又怎么样，没看见又怎么样?反正她要去死，没人拦着她!&rdo;刘水妈妈没好气地说，双手一使劲，扯断了早已绞成股的纸巾，她吸吸鼻子抬头瞟了一眼前门外的草坪，&ldo;不过呢，我们可没看见她上吊，是听到了高山的哭喊声才来到窗前的，那时的她、她早已经死了。

&rdo;

贝都维看着刘水妈妈微红的双眼，心想她究竟是否看见了马能能的自杀，是害怕担见死不救的罪名而说自己没看见呢，还是看见了无法说出口的事实而选择看不见呢?贝都维的思绪被后门外嘈杂的声响给打断了。

汽车刹车声，车门碰撞声，车库门开启声，男人们低沉的说话声之中，夹杂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嚎哭声。

&ldo;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rdo;

☆、第六幕另一个妈妈

刘水父子三人回来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哭天喊地地跟了进来。

刘水显然没有料到贝都维和一个陌生人会在他家，不过眼下这种尴尬的局面也只有点头招呼一下了。

高山则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在客厅一角的椅子上扶着拐杖缓缓坐下，空洞的眼神凝望着某处沉默无语。

整个客厅里充斥着这个中年女人刺耳的哭喊声，她手捧一幅黑白照片，照片上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微微笑着。

不用任何人介绍大家都明白，这个女人是马能能的妈妈。

她们母女俩长得非常相像，身材也一样苗条颀长，只是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女人比马能能更苍老干瘦，哭泣的脸皱着，纹过的眉毛眼线泛着青，染烫过的长发胡乱挽在脑后。

她穿一身黑，脚上是过时的尖头皮鞋，挎着个大牌经典款棕色包包。

虽然人到中年，但和刘水妈妈比起来，马能能的妈妈仍显得年轻漂亮，如果好好打扮不失为一个清丽的妇人。

她用带江浙口音的嗓门又哭又喊，&ldo;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