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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相比司徒碧的悠闲，君瑞那边却并不那么轻松。

朝臣们发现，元宵节之后他们的皇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很少有笑容，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以往上朝的时候他至少还会因为大臣们之间的相互辩论露出会心的微笑，提出中肯的建议，而现在干脆一点笑意都没有了，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上一点表情都看不出来，让有事上奏的大臣们心里都惴惴的，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想法。

而有时候，就干脆坐在龙椅上出神，眼睛盯住某个地方发呆，底下说什么完全没听进去，而等到一旁的张庭海再三的提醒，才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句退朝，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不过大臣们并没有好运，退朝之后很快便会被宣进御书房议事，像是完全不知疲累一样，在御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

好几个身子不那么硬朗的老臣更是给累得昏死过去。

大家都不知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敢去问他？只能逮着张庭海诉苦，可是张庭海又有什么办法，只能苦笑着应付。

永初六年四月，司徒碧奉旨离京，流放景源。

流放那一日君瑞没有去送行，而是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处理政事，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吃饭的时候破天荒的要了几坛酒，也不要人伺候，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对着一大桌子菜独斟独饮。

到了半夜，君瑞还关在房里一直喝闷酒，张庭海也不敢进去劝，只能在门口走来走去干着急。

转了两圈，张庭海听见君瑞在里头说，让他把宋子墨找来，连忙一路小跑的去了。

宋子墨到了宫里见到君瑞，看到的是大大咧咧斜靠在龙椅上的君瑞。

年轻的皇帝一脸醉态，低垂的手上抓着一只酒坛，一只脚放在龙椅的扶手上，另一只脚踩在玉玺上，慵懒地看着宋子墨跪到在他面前。

&ldo;爱卿。

&rdo;君瑞是真的醉了，说话都不太利索，看着宋子墨的眼神都有些飘忽，叫了他一句，然后笑着看他。

宋子墨慢慢跪下来，低声说：&ldo;陛下，请保重龙体……&rdo;

&ldo;宋爱卿，你，可满意了？&rdo;君瑞笑着说。

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ldo;他终于被你赶走了，如今，你可满意了？&rdo;

&ldo;陛下，并非臣满意不满意。

&rdo;宋子墨匍匐在地上虔诚地说，&ldo;是为了让天下人满意。

&rdo;

&ldo;说得好，爱卿，说得很好。

&rdo;君瑞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走到宋子墨身前，低头冷冷地看着他，然后蹲了下来，突然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ldo;爱卿，你说得很好，如今朕真的成了百姓拥戴的圣君。

无欲无求，严于律己，甚好，甚好……&rdo;君瑞淡淡地说着，但是他的手上却用了很大的力气，让宋子墨的脸一下子就胀得通红，脸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ldo;爱卿，这都是你的功劳啊……&rdo;君瑞红着眼睛表情狰狞地说着，手上更加用力。

君瑞出身行伍，力气自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宋子墨不能比的，这一下子，差点就让宋子墨背过气去，张着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ldo;朕之前就说过，动他的人，全都得做好被株连九族的准备。

&rdo;君瑞眯着眼睛露出嗜血的表情，让宋子墨慌张地挣扎着，君瑞看了看他，突然笑起来，用力一甩，把宋子墨扔了出去，撞到墙上弹回来，趴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

&ldo;爱卿，我不会杀你。

虽然你做了让朕很厌烦的事情，但是朕还没有昏庸到错杀良臣的地步。

下个月你就收拾东西离京吧，朕会下一份圣旨，擢升你为岭南节度使，负责新纳入版图的那些地方的民生开化。

&rdo;君瑞想了想，看着宋子墨咳出一口血来，又加了一句，&ldo;永世不得回京。

你就为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