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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像是看穿了她一般,也没等她答应,就揉揉她脑袋,交代说:“去拿钥匙。”
面前,少年脊背开阔,光着手臂,他的校服外套此刻套在她身上,他只穿着一件黑色短袖T恤,十分单薄。
还是只有一颗铆钉的那一件。
铆钉往上是他脖颈,和漂亮的后脑勺。
蓬松的头发四散纷飞,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好看的形状。
好看的人,头发都这么听话。
盛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颗铆钉。
张澍脊背一直,歪头道:“皮什么?”
被发现了。
还以为这点触碰,他感觉不明显呢。
听不到身后说话,张澍问:“冷不冷?”
“不冷,”
他的衣服都在她身上,她怎么会冷,“你呢,你冷了吗?”
张澍把车速降下来,稍稍回头,“挺冷的,后边钻风,要不你搂着我?”
盛夏身体一僵。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就着风声耍流氓?以为声音小她就听不见吗?
她呼之既应的心跳暴露了,她听得清清楚楚。
后边寂静一片。
张澍短促地笑了声,不再惹她,说:“不冷,快到了。”
快到了?
“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喔。”
车子拐进滨江公园,沿着江岸步道一路慢驰。
鼻息里钻入不知名的花香,张澍正想问一问某位百科全书,是什么花这么香。
就听见身后传来女孩软软的声音,“我拿着拐杖,不好给你挡风……”
与此同时,他感觉身侧的衣服被扯了扯,低头一瞥,女孩嫩生生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风鼓不进他衣裳里了。
张澍无声地笑了,感觉满世界都是馨香,令人通体舒畅。
不好给你挡风是什么玩意?谁真要她挡风。
车子在滨江小广场停了下来。
这地方盛夏知道,却也只是从桥上经过瞥过几眼,没有来过。
这里曾经要建一个滨江音乐厅,边上还要建个水上舞台,如今水上舞台在江上飘着,音乐厅却没建起来,市政给改成了阶梯景观平台,保留了部分断壁残垣,颇有点罗马斗兽场的感觉。
她曾听盛明丰说过,这个地方要是能盘活,会成为南理的新地标,但是历史纠葛复杂,招商是极大的难题,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张澍扶她下车,两人在阶梯边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这块只晚上有些老头老太太跳舞,白天少有人迹。
江风习习,凉意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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