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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他脸上骄傲地挂了丝笑容，然后才缓缓睁眼。

沈清意挡在自己面前，言道：“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人。”

他环顾四周，淡淡说：“都出来吧。”

此时，从其他三个方位走出来三人。

一人身材魁梧，作土匪模样，手中的峨眉刺还悠然地转着。

其余两个人倒是消瘦，一个头上带着黑色的斗笠，眼角旁边五厘米的刀疤若隐若现。

另一个，靠着墙双手抱胸。

“师尊，这是……”

洛初和沈清意瞬间背靠背，防备起来。

“魑魅魍魉。”

沈清意握剑的手紧了几寸，“他们可不好对付。”

“沈仙君，想来我们也有多年未见了吧。”

魉鬼在说话时，和其他三人逐渐靠近他们。

“少废话。”

“沈仙君，你别那么生气嘛。”

魅鬼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话音刚落，就一刀劈了过去，逼得二人分开，沈清意和洛初之间形成了一个透明屏障，魍魉魑魅四人默契地分了两批，局势从四打二变成了二打一。

那个法障一落便意味着他们二人无法给予对方援手。

洛初对上的是魑和魅，虽不是是四鬼之中最厉害，但洛初对上他们还是有点吃力。

相反，沈清意这身上的功夫许是常年受了魔气压制的缘故，长期积压的灵力在解除束缚后，反倒让功夫精进不少，一招一式竟逼得魍魉毫无招架之力。

之所以他们会特意将沈清意分出去，一来是知道沈清意的厉害，不然也不会次次栽在他手里，二来是这新招式，只能挑个身弱的来试。

洛初和他们缠斗了许久，有些疲乏，手都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魅鬼见时机已到，对着洛初施下幻境。

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此境，可照过去，可预未来。

至于能不能破，就看你的道行了。”

言罢，魑手持短刀镰她一个云步拉开了距离，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远处观察着局势。

魍魉双兄弟持棍，沈清意剑锋向下看去，却被其中一个铁棍挡住，而另一个即将扫过来，他反应极快，落华在金属的表面滑出刺耳的声音，他俯身躲过，顺势将剑放平朝着魍的腰间划去，剑招犀利，坚韧的皮衣被开了个口子，但由于内层的软甲，并未伤及皮肉，魅鬼见场面不对，提着弯刀上前协助，当她刚踏入其中，就感受到强大的灵力波动，竟叫她恍惚了一下，还没睁开眼睛，就有一道光闪过，她下意识地避开，却只避了半寸，白皙的脸上挂满了血丝。

素来爱美的她气急败坏：“你还愣着干什么！”

魑得了这一句话，对着沈清意的放心将短刀镰丢了出去，沈清意不屑一笑，往格挡的弯刀上一踹，用轻功在空中转身躲开，这刀镰无法转弯，所幸绑着链子，不然魅鬼就会死于刀镰之下，反观沈清意只是受了点小伤。

这边打得激烈，那边深陷迷幻。

这幻境亦真亦假，洛初身处在四方镜中，是一张张破碎的过去。

镜中闪过画面，时间顺着记忆溯回。

小时候，家里并不是很富有，在别人看来唾手可得的母爱，在洛初心里是种奢侈。

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离婚的打击，母亲似乎愈加痛恨这个孩子的存在，每天对他不是打就是骂，洛初边上学，边贪黑做工，只是为了一顿饱饭，因为他名义上的母亲，只会将赚来的钱丢进牌酒中。

后来，钱输光了，她甚至疯狂地来抢十五六岁孩子的钱，后来将洛初关在家里，自己出去鬼混，每天除了打就是骂，所幸，洛初很快上了大学，摆脱了噩梦，这也是为什么，他离开那个地狱后，对她不问不管，他受够了那些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受够了谩骂责难，受够了莫名的折磨。

洛初突然发现自己心里的那束光来自何处，虽然某个人同样也是斥责，但会在他受罚的时候极力克制自己的不舍，像是给他乱跑的惩罚，哪怕自己在心疼也会克制下去，会在自己做噩梦的时候，彻夜弹琴清心，哪怕自己畏寒也未停，会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前面。

如果不是秦樱告诉了洛初真相，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了有裂痕的瓷杯，他现在都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他不知道沈清意如此隐忍克制是出何缘由，但就算知道了，又该如何，自己迟早要走的，他和他终究不可能。

可另一面镜子的景象却截然不同，那里面的场景血腥，满是屠戮。

“这是…苍穹派…”

洛初慌张地寻找沈清意的身影，最后是在正堂前找到，那时的沈清意满身血迹，脸上也挂了不少血痕，他似乎伤得很重，平时直起来的身板都有些弯曲，就在这一刹那，不知哪里过来的强光闪了一下他的眼睛，再睁开时，就看到了沈清意抱着伤痕累累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