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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那是成长直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他才知道原来那叫慢性孤独。

许苑将面料一起下了锅，又从冰箱里找了点菜叶和火腿肠剁碎一起扔了进去。

按了一个定时，许苑拿了条毛巾便进了洗澡间

洗澡被许苑归类在享受休闲的范畴，因此许苑的洗澡间都单独做了改装，进口高压淋蓬头，防水音响，还有一个可以放平板的防水台面。

不过许苑基本都只是听一些简单的电台。

记不得洗了多久，可能是一个电台开始到结束的时间。

许苑穿着t恤，光着两条大白腿湿淋淋的从洗澡间走了出来，拉开门，许苑和一双充满了急色，满眼白都爬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对视半秒。

嘶--

尖叫已经跑到嗓子眼，硬是被许苑咽了回头，舌头不小心磕出血

先说话的却是房屋入侵者，他指了指冒着烟的厨房，小声道：“我在楼下看你的厨房在冒烟”

顾亦铭说的断断续续，许苑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过他认为这并不是重点

许苑扭头看了一眼，第一反应是顾亦铭撬门进来的。

但门锁完好，显然不是。

“你怎么进来的？”

许苑直截了当道。

顾亦铭盯着许苑红通通的舌尖，果核一样的喉结在薄薄一层的皮肤下上下滚动，他没有说话。

“不说是吧，不说我报警了”

许苑转身去拿手机，被一双比他刚洗过澡还要潮湿的手拉住了

“按密码，昨晚你开门的时候，我在”

“”

原来是那个时候就

顾亦铭的手伸向许苑，明明就快要摸到他的发，却只是接走了他发梢的水珠，“对不起，我没没想打扰你”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不起”

已经成为顾亦铭和他对话的固定格式。

明明过去的他从来不是说对不起的人

许苑从半明半昧的光中看进男人幽谭一般的眼睛里，曾经让他骄傲痴迷的漆黑透亮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一层患得患失的云霭，形影的不离的红血丝和疲惫让他那些有关系迷恋的回忆都蒙着擦不净的雾

许苑突然开口：“顾亦铭，你有多久没有睡觉了？”

顾亦铭像是没想到许苑会这样问，他愣神片刻，脱口而出的谎言却还是变成了沉默

不想再对许苑说谎，无论善意还是什么，所以他选择沉默

“顾亦铭，该吃吃饭，该睡睡觉，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要再做无用功，我们---”

男人带着冷意的指腹突然覆上许苑上下阖动的唇，经过唇齿，蜻蜓点水般点过许苑的舌尖

顾亦铭的眼神突然变得极深，像是根本没在听许苑说什么，他盯着许苑的殷红的舌尖，声音极哑的开口：“流血了”

许苑顶了顶舌尖，血腥味从嘴巴里散开，他刚要去擦。